第五百四十六章 干就完了-《替天行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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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喜兒道:“咱們內機局成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逆黨當中安插了數名眼線,然而逆黨實在狡猾,不過一年之久,咱們這些眼線便幾乎消亡殆盡,但其中也不乏佼佼者,不光成功潛伏下來,還得到了逆黨的信任。逆黨行事,從不講道義二字,他們威逼利誘我大清多名重臣,有些臣子是迫于無奈,更有些臣子是唯利是圖意欲腳踏兩只船。咱們內機局的一個眼線千辛萬苦得到了逆黨的一份名單,這名單上所列之人全都是跟逆黨有著緊密關聯之朝廷重臣?!闭f到這兒,李喜兒不由長嘆了一聲,雙眸之間,流轉的卻都是憂慮和悲傷。
“那名眼線將名單藏在了一顆寶珠中,那寶珠是咱們內機局特制的,是空心的,將名單藏在寶珠的空心中,然后用特殊材料復原了寶珠,不知情者,是決計想不到寶珠中還藏著秘密。可是,消息終究還是走漏了,逆黨在半道上下了手,掉包了那顆寶珠,咱們發覺后,便調動了所有力量,想將原件追討回來。逆黨竊賊走路無路,最終逃上了駛往美利堅的遠洋巨輪,中華皇后號。這之后的事情,你應該都知曉了?!?
劉統帶應道:“屬下帶著人追到碼頭的時候,中華皇后號已經駛離了碼頭,那是洋人的巨輪,不聽咱們大清使喚,咱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李喜兒道:“那竊賊必是逆黨同黨,不然,不會為一顆珠子冒上丟了性命的險。而逆黨和安良堂一直有著不干不凈的聯系,因而,雜家推斷,那竊賊逃來美利堅后必然會投靠安良堂?!?
劉統帶應道:“大人英明!”
李喜兒接道:“咱們只比中華皇后號晚了三天抵達金山,然而,那竊賊仿佛沒到過舊金山一般,沒給咱們留下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這很不正常,莫非那竊賊半道上跳海了不成?”
劉統帶附和道:“咱們暗中調查舊金山安良堂多日,亦是一無所獲,因而大人推斷,那竊賊應該是在抵達舊金山后便轉道來了紐約?!?
李喜兒卻微微搖頭,道:“那卻不是雜家的推斷,而是雜家得到了舊金山安良堂的線報。”
劉統帶驚道:“莫非咱們內機局在安良堂中也有眼線?”
李喜兒長嘆一聲,道:“內機局在咱們大清朝已經是捉襟見肘狼狽不堪,又哪有能力涉入到這大洋彼岸來?雜家揣測,或是當初某眼線迫于形勢,斷了跟宮里的聯系并輾轉到了金山,此人雖未露面,但屬內機局卻是無疑,他用的可是咱們內機局最早期的傳遞線報方式,這種線報傳遞方法,恐怕連劉統帶也是不知?!?
劉統帶應道:“屬下加入內機局已是光緒二十五年底,那時候咱們內機局已經成立了有一年多了。”
李喜兒一聲嘆息,道:“你來之時,正是咱內機局最為慘淡之時,百余名眼線幾無幸存。為了安全起見,咱們內機局更換了所有聯絡方式。那傳我線報之人,仍舊以舊式方法聯絡雜家,怕是在咱內機局眼線遭到清掃之前便來了金山?!?
劉統帶感慨道:“這是他的運氣,也是咱們的運氣啊?!?
李喜兒道:“可不是嘛,沒有他的線報,咱們在這美利堅又能有何做為?不過是白白浪費朝廷銀兩罷了?!?
劉統帶問道:“大人,恕屬下多問,那舊金山安良堂眼線為大人傳遞的線報是……大人莫怪,屬下只是……”
李喜兒擺了擺手,打斷了劉統帶,道:“到了這個份上,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稍一沉吟,李喜兒說出了線報內容:“逆黨跟紐約安良堂要做筆交易,交易地點便在這紐約哈萊姆區?!?
劉統帶恍然悟道:“原來如此!大人讓屬下們追查的畫像那人應該不是竊賊,而應是前來交易的逆黨代表!”
李喜兒道:“你確有悟性,不錯,那畫像,也是在舊金山得到,只是咱們追查了近兩月,那人卻始終未能露面,雜家推測,很可能是前來紐約的路上遭遇了意外。”
受到李喜兒的贊賞,劉統帶頗有些興奮,道:“逆黨交易代表出了意外,但那東西卻在紐約安良堂中,咱們力量薄弱,又在洋人國家,行事多有不便,大人順水推舟,利用那鐸與老鬼間隙,設下此局,只在試探安良堂反應……”劉統帶說話間歇,看了眼李喜兒的反應。
李喜兒面呈欣慰之色,微微頷首,鼓勵道:“接著說下去?!?
劉統帶神情飛揚,言語間也多了些慷慨激昂:“對大人來說,那竊賊能否抓捕歸案已無意義,重要的是拿回那份名單,屬下一直困惑,抓了老鬼,為何要用那鐸來審,原來大人的這一招乃是故意露出破綻,引那安良堂顧浩然上鉤。”
李喜兒道:“你卻只說對了一半。”
劉統帶怔道:“愿聽大人教誨!”
李喜兒道:“那竊賊想必已經將名單交到了安良堂手中,因而,能不能緝他歸案確無意義,這一點,你說的是對的。但安良堂錯過了跟逆黨交易的約定,而且,逆黨亦無補救措施,雜家猜測,那份名單應該已被安良堂銷毀。也罷,若是真把名單拿回來了,卻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吃不得,丟不得,甚是難辦。”
劉統帶道:“大人何出此言?”
李喜兒嘆道:“逆黨放棄交易,只能說那份名單已然不重要,或是自有備份,只需將此名單銷毀便可,若是此時咱們還能拿回名單,雜家卻不得知其真假,豈不更加棘手?”
劉統帶不禁感慨道:“大人心思縝密,屬下佩服地五體投地?!?
李喜兒淡淡一笑,道:“此刻,或許你正在想,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多費心思去緝拿無關輕重的老鬼,是么?”
劉統帶慚愧道:“大人明察秋毫,屬下確有如此疑問,但屬下明白,此疑問定是屬下愚鈍,理解不了大人深意?!?
李喜兒瞥了劉統帶一眼,輕輕搖頭,道:“你愚鈍是真,但雜家也沒多大的深意,如此之為,不過是想給安良堂顧浩然添點堵而已。好了,時間差不多了,雜家講的也夠多了,是該離去的時候了?!?
劉統帶道:“大人的意思是……撤了?”
李喜兒道:“只怕再不撤就會被人家給端嘍!”
劉統帶不以為然,道:“咱們行事謹慎,距離安良堂堂口又遠,不會那么快被人盯上吧?”
李喜兒指了指后腦勺的辮子,道:“有它在,不好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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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明引領著上百名洋人警察向著李喜兒的藏身地點包抄過來,在穿過哈萊姆區兄弟構建的外層包圍圈時,趙大明和那邊的兄弟過了下眼神,對方示意,一切正常。
再往前,見到了來自總堂口的兄弟,那兄弟給趙大明做了個ok的手勢。
“老漢,那幫悍匪就在前面的三幢房子中,中間的一幢住著他們的老大,兩邊兩幢,住的全是馬仔,怎么著?為了偉大的美利堅共和國,開工吧!”
漢克斯鄭重點頭,然后向手下做了細致安排,分出兩隊繞到了那三幢房屋的后面,另有兩隊警察與正面策應掩護,其余三隊警察分別向那三幢房屋攻擊前進。
洋人警察也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攻向兩側房屋的警察沒有著急行動而是占據了房門兩側,窗沿之下等有利位置,等待中間那隊警察率先行動。
領頭隊長先是沖著身后做了個準備妥當可以開始的手勢,然后向隊員們發出了突襲的指令。其中一警察飛起一腳,將門踹開,確定房屋內沒有反擊后,數名警察一擁而入。
房屋內居然空無一人。
中間一隊警察沖進了房屋中,兩側仍舊不見動靜,負責攻擊的警察只好破門而入,和中間一樣,也是空無一人。
“趙,我親愛的朋友,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們砸壞了人家的門,是要賠錢的,你明白嗎?”漢克斯跟在趙大明身后,不住抱怨。
趙大明也是一頭霧水。
哈萊姆的兄弟不可能騙他,從堂口帶來的五個兄弟更不能騙他,這些兄弟盯得死死的,怎么可能讓這些人從自己的眼皮下溜走了呢?
三幢房屋挨個檢查一遍,趙大明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活見鬼了不是?那誰,把哈萊姆的兄弟叫過來。”趙大明的臉拉得好長,口吻中多有些不耐煩的情緒。
安良堂在哈萊姆區的兄弟不多,總數也就是十來個,這幫哥們聽說屋里空無一人的時候,也是面面相覷不知為何,待來到趙大明面前時,為首的一個不好意思地先開了口:“大明哥,我們哥幾個是親眼看著他們進到了這幢房屋的,二十多人,雖然都穿著洋裝,可頭上的一根牛尾巴晃來晃去,絕不可能看走眼??!”
“那人呢?我問你們,二十多個大活人都去了哪兒了?”雖是冬天,可趙大明卻只感覺到燥熱無比,不由解開了衣襟,拎著一側衣衫扇著涼風。
哈萊姆另一兄弟道:“這幫人飛不上天難不成還鉆地里去了?”
無心的一句話反倒驚醒了趙大明,他猛地一拍腦門,吩咐道:“真他媽有可能鉆地里去了。弟兄們,動起來,把地板全都給老子掀開,老子還就不信了!”
兄弟們立刻行動,只一會,便在最東面房屋一樓一間房間中的床下發現了問題。一個黑黝黝兩尺見方的地洞。
“嗎的,跟老子玩這一手?”哈萊姆區的那個小頭目被趙大明嗆了一句,心中正在惱火,看見那地洞,二話不說便要鉆進去追擊。
趙大明一把攔下了:“干嘛?這幫孫子才來幾個月?能挖多長的地洞?肯定是挖通了地下管道,順著地下管道溜跑了,你怎么追?追不好再吃了人家的癟。”
漢克斯也湊了過來,瞄了眼那黑黝黝的地洞,笑開了:“噢,我的朋友,趙,謝謝你幫我找到了寫報告的理由,一分鐘之前,我還為這個月的獎金犯愁呢!”
趙大明嘿嘿笑道:“老漢,你的人可是連匪徒的一根寒毛都沒抓到,那賭債還有……”
漢克斯急的直搖腦袋,搶下了趙大明的話頭,嚷道:“噢,不,親愛的趙,你說過,你們中國人是最講承諾的,吐口唾沫都會成口水?!?
趙大明笑著更正道:“那句話是這么說的,吐口唾沫砸個坑,好了,不要緊張,跟你開個玩笑,你剛才不是說我開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么?現在換了個新玩笑,感覺怎么樣?”
漢克斯聳了聳肩,道:“更不好笑!”
趙大新這時過來問道:“大明,真不追了么?”
趙大明嘆了口氣,回道:“這紐約城的地下管道橫七豎八復雜的很,若是沒有事先準備好圖紙制定好路線,一般人下去了估計連方向都辨不清,怎么追?”
趙大新急道:“那我師父怎么辦?”
趙大明回以了聳肩撇嘴再加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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