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要等的人-《替天行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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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射出了那一箭后再也不見了蹤影,董彪帶著手下弟兄在追查煙土下落的時候也是內緊外松,而海上因爆炸而沉沒的貨船被定性為出現(xiàn)故障且遭遇暴風雨所導致,因而只在當?shù)貓竺缴险紦?jù)了微不足道一小塊版面,根本沒掀起任何波瀾來。
整個金山一片平靜,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般。
羅獵就像是傻了一樣,從艾莉絲的葬禮上歸來之后,便一句話也沒再說過,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間中,送進去的飯菜經(jīng)常原封不動的再被端出來。
董彪很是擔心,好幾次都想進到羅獵的房間跟羅獵好好談談,可曹濱卻阻止了董彪。“我說過,現(xiàn)在的羅獵便是二十多年前曹濱,沒有什么事情能夠擊垮他。他只是尚未從失去艾莉絲的悲痛中走出來,等他一旦走出,將會是另一個羅獵,甚或超過二十歲的曹濱。”
董彪不愿意反駁曹濱的這個論斷,但他始終對羅獵放心不下,在羅獵將自己關進房間的第三天,他終于接著送飯的機會,見到了羅獵。
“你瘦多了,小子,這樣不吃不喝可不行,別忘了,你答應過艾莉絲的。”董彪提起了艾莉絲,不禁有些后悔,生怕羅獵的情緒會因此而波動。
羅獵卻僅是淡淡一笑,回道:“不是我不愿意吃,實在是吃不下。”
董彪道:“是飯菜不可口嗎?你想吃什么,跟彪哥說,彪哥讓周嫂給你做。”
羅獵搖了搖頭,道:“我在想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想不明白,恐怕我什么都吃不下。”
董彪道:“那你能不能跟彪哥說說,讓彪哥也幫你想想?”
羅獵點了點頭,道:“假如兇手便是那個漢斯的話,那么,吳厚頓在其中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呢?”
此言既出,董彪登時愣住。
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多想過,而曹濱亦未對此人產(chǎn)生過任何懷疑,但是,吳厚頓就真的沒有問題嗎?
羅獵稍一頓,接著說道:“南無影北催命,他既然能跟我?guī)煾庚R名,想必也是江湖上響當當?shù)囊惶柸宋铮话銇碚f,像這種成名的江湖人物對自己的名聲看得是相當之重,尤其是盜門中人,對盜亦有道這四個字視為有千金之價,絕不會去做那種偷雞摸狗的宵小之輩才會做的事情,可是,在我來美利堅的那艘船上,他卻被抓了個現(xiàn)形,在輪船的餐廳中,他偷了好多人的錢夾手表什么的。”
董彪道:“那或許是他隱瞞身份的一種手段。”
羅獵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略顯鄙夷神色,道:“隱瞞身份的手段有很多,他為何非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名宵小之輩呢?依我看,他更像是技癢難耐。我承認,他的偷竊技術相當精湛,但對于成名大家來說,絕不屑于偷竊人家的錢夾。”
董彪不自覺地摸出了煙來,點上了一支,吐出一口濃煙后,鎖緊了眉頭道:“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也不能證明他一定就不是無影。”
羅獵道:“我并不想證明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南無影,我只是回憶起整個過程來覺得他身上的矛盾點挺多。咱們當時完全被開國玉璽所吸引了注意力,居然沒發(fā)覺到這些矛盾。”
董彪道:“那你還想到了什么?”
羅獵拿起了董彪丟在桌面上的煙,抽出了一支,卻拒絕了董彪遞過來的火柴,只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道:“輪船到岸后,他騙走了我的證件還有我的五十美元,他的解釋是為了引起我?guī)煾傅淖⒁狻_@個理由乍一聽倒是合乎情理,但它卻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還是那個理由,他有很多種辦法都能引起我?guī)煾傅淖⒁猓瑸槭裁磿σ粋€十三歲的孩子下手呢?最關鍵的一點,他怎么就知道我?guī)煾冈诖a頭上等著他呢?”
董彪再次愣住了,手中夾著的香煙灰燼燒出了一大截來都忘記了彈一下。
羅獵伸出手來,在董彪的手背上輕拍了一下,震掉了煙灰,輕輕笑了笑,接道:“一個多月前,紐約顧先生遇刺,一個月后,同樣的一支箭射向了我,而這中間,極少有人見過真面目的南無影出現(xiàn)在了咱們的面前,不單提供了開國玉璽的信息,還兩次向我們伸出了援手。我以為,這些事絕非巧合。”
董彪的神情愈發(fā)嚴肅,他扔掉了煙頭,在地板上踩滅了,道:“等一下,小子,等一下再說,我去把濱哥叫來。”
門外傳來了曹濱的聲音:“不用叫了,我就在門口。”說著,曹濱推門而入。“你不聽我勸,非得來打攪羅獵,我不放心,就在門口偷聽了一會。”
羅獵微笑著給曹濱讓了坐,道:“讓濱哥擔心了。”
曹濱欣慰地點了點頭,回道:“我倒是沒怎么擔心,你濱哥自稱是閱人無數(shù),看人從未走眼,我多次說過,羅獵就像是當年的曹濱,沒什么事情能擊垮他。可你彪哥卻始終不信,阿彪,怎么著?這次算是服氣了吧?”
董彪訕笑道:“我哪次沒服氣過?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標準來要求我不是?我要是能像你這般沉住氣,那我還是阿彪嗎?”
曹濱笑罵道:“巧舌如簧的家伙!”轉而再對羅獵道:“不理他,咱們接著推理。”
羅獵點了點頭,道:“我想先做一個大膽的假設,那個漢斯跟吳厚頓是一伙的。”羅獵說完這句話,先看了眼曹濱,再看了眼董彪。
董彪再點了支煙,擺手道:“你別看我,我現(xiàn)在發(fā)覺在你們兩個面前我就是一個弱智。”
曹濱應道:“嗯,有那么點意思,羅獵,你接著說。”
“漢斯刺殺顧先生,卻故意清洗了箭鏃上的大部分毒液,為的就是把濱哥掉離開金山。只有將濱哥調離開金山,而且還要保證濱哥不能夠在短時間內返回金山,所以,他才選了紐約的顧先生。其目的只有一個,生怕濱哥識破了吳厚頓是個假貨。”但見曹濱也點上了雪茄,羅獵干脆也將手中的香煙點著了,卻不抽,只是夾在手中看著裊裊升騰的煙痕。
曹濱道:“若是假設成立的話,這一推理合乎邏輯。”
羅獵道:“吳厚頓當日向我們亮明身份并說出了開國玉璽的秘密,第二天晚上,漢斯一伙便乘坐火車抵達了金山,再過了一夜,那艘貨船便駛離了港口,整個過程看似緊湊且合乎情理,但現(xiàn)在看來,無非就是想趕在濱哥回來之前完成所有的騙局。”
董彪忍不住插話道:“騙局?怎么會說是騙局呢?我怎么就一頭霧水呢?”
羅獵笑了笑,道:“我相信,開國玉璽這件事是真的,用開國玉璽來交換大清朝對那一船煙土銷售權的事情也是真的,只不過,那一船的煙土卻不是漢斯和吳厚頓的,他們辛苦一趟,能得到的不過是一份傭金,相比那一船煙土的總價值來說,卻是微不足道。”
董彪倒提溜了幾口氣,道:“我似乎明白了,但似乎更糊涂了,小子,趕緊把話說明白些。”
曹濱輕嘆一聲,道:“羅獵這么一說,整件事便清晰了,那漢斯弄了這么多幺蛾子出來,無非就是想私吞了那船煙土。”
羅獵長出了口氣,道:“是啊!我跟彪哥二人傻乎乎地被人利用了,卻還要對那吳厚頓感激不盡。”
董彪突然鎖緊了眉頭,道:“不對,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漢斯和吳厚頓幾乎已經(jīng)成功了,就算是濱哥,也沒對他們產(chǎn)生懷疑,他們只需要偷偷將那批煙土裝船運走就是,又何必再來刺殺你呢?”
曹濱聽了,也是不由一怔。
羅獵微微閉上了雙眼,像是在回憶著什么。“這幾天,艾莉絲中箭的景象反復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正是這幅景象,才使得我想到了他們的破綻。那支箭原本沒打算射中我,我當時靠在樹干上是靜止的,假若艾莉絲不是為了救我而撲過來的話,那支箭只會擦著我的肩膀射在樹干上。”
曹濱恍然道:“也正因如此,兇手才沒有清洗那支箭的箭鏃,而艾莉絲才會抵抗不住那支毒箭。”
羅獵點頭應道:“應該是這樣,那支箭像是淬毒已久,毒性揮發(fā)了不少,而事發(fā)地點離診所又近,搶救的還算及時,艾莉絲才會撐了那么久。”
董彪驚道:“這么說,射箭的兇手并不是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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