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醉了-《替天行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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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半個小時,便過來了一位拾荒老漢,來到了鐵柵欄的大門處,二話不說,揭了那封信便要離去。
別墅中,李西瀘安排的負責監(jiān)視的手下立刻將這一情況匯報給了李西瀘。
“要不要把那個老漢拿下來審問一番?”手下人在李西瀘于窗前觀察之際多嘴問道。
李西瀘搖了搖頭,道:“那個拾荒老漢跟曹濱董彪必有關聯(lián),此刻出手,只會打草驚蛇,對解決問題沒有絲毫益處?!?
曹濱并不會像傳說中那樣強大,這是李西瀘一直以來的評判。但是,當金山方面?zhèn)鱽斫負羰〉南⒑?,李西瀘便生出了疑慮。從金山趕來邁阿密救援羅獵,必須要爭分奪秒,乘坐火車肯定是來不及,搭乘長途大巴更是胡扯,唯一的辦法便是自己駕車,日夜兼程。而要從金山駕車駛往邁阿密的話,洛杉磯是一個必經之處。而從金山到洛杉磯,只有那么一條道路可選,因而,以一個整編連隊的力量在這條道路上截擊曹濱董彪,應該說是十拿九穩(wěn),絕無失手可能。
然而,結果卻是熬了一夜,連個人影都沒能截擊到。
這個結果對李西瀘的打擊頗大。曹濱董彪明明已經上路,而且行駛方向正是南方的洛杉磯,可在路上突然間便蒸發(fā)掉不見了人影,這使得李西瀘不得不重新審視曹濱的能力。
最終,李西瀘做出了不可輕易跟曹濱董彪開火決戰(zhàn)的決定。
不肯打草驚蛇的李西瀘實際上是喪失了一個大好機會,因為,那個拾荒老漢正是董彪所扮。不過,這也可能是李西瀘的幸運,不然的話,他若是對那拾荒老漢動了手,必然會遭致曹濱董彪的堅決反擊。
董彪揭下了信件,塞進了懷中,若無其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這片小區(qū),外面一輛黑色汽車駛來,董彪不等車子停下,一個側身翻便躍上了汽車,那汽車隨即加速,一轉眼便不見了影蹤。
“是那小子的筆跡嗎?”開車的曹濱瞥了眼蓬頭垢面的董彪,問道。
董彪點了點頭,掏出了那封信,道:“沒錯,是那小子寫的,而且看得出來,字跡從容不迫,不像是在逼迫下拿起的筆?!?
曹濱將車子停到了路邊,點了根雪茄,道:“你看信的時候順便念出聲來吧。”
董彪展開信箋,輕聲念道:“濱哥,彪哥,見字如面,小弟叩拜兩位哥哥……”
曹濱笑道:“這小子酸起文來還真是有些肉麻?!?
董彪淡淡一笑,接著念道:“因小弟逞強好勝,不幸落入對方手中,可小弟年方二十有一,尚有大好前程……”
曹濱突然打斷了董彪,道:“等一下,那小子告訴咱們,別墅中一共有二十一人。除去羅獵他們仨,敵方應有十八人。”
董彪隨即一怔,然后笑道:“我說他為什么會虛報兩歲,原來是這個用意?!?
曹濱點了點頭,道:“繼續(xù),稍微念慢些。”
董彪繼續(xù)念道:“小弟未曾有過女人,若現在死去,心有不甘,小弟要求不高,能有一個女人便已心滿意足……”有了曹濱的點撥,那董彪也是豁然開朗,念到此處,不由停頓了一下,道:“那小子在提醒我們說別墅中有一個女人?!?
曹濱笑道:“沒錯,那小子如此無聊,必有深意?!?
董彪繼續(xù)念道:“若是兩位哥哥不能滿足小弟,小弟身處地下之時,也不會原諒兩位哥哥……”董彪愣了下,卻沒發(fā)現端倪,正準備繼續(xù)往下念的時候,卻被曹濱打斷了。
“這兒有信息?!辈転I看了眼董彪,道:“你沒發(fā)覺嗎?”
董彪再愣了下,臉上露出了笑容來,回道:“那小子跟艾莉絲相處了近五年,受她影響,已經成了半個基督教徒了,他應該說上天堂而不是什么身處地下。”
曹濱點了點頭,道:“沒錯,那小子是在告訴咱們,他被關在了地下室中?!?
千余字的信,不算短,卻也不算有多長。
董彪念過一遍,卻足足花了有十多分鐘。
聽過一遍后,曹濱瞇上了雙眼,躺在了座椅靠背上,沉靜了大約五分鐘后,才睜開眼睛,道:“那小子傳遞出來的信息應該都被咱們掌握了,李西瀘確實不簡單,一個華人能在邁阿密這種地方站住腳,還能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幫派,殺了他實在是有些可惜?!?
董彪呲哼了一聲,應道:“他自尋死路,咱們能有啥辦法呢?”
曹濱笑道:“是啊,招惹了你董彪的人,能有好下場么?”
董彪頂嘴道:“瞧你這話說的,就跟濱哥你是個局外人似的。”
曹濱再一笑,道:“既然彪哥都有意見了,那我就不做這個局外人了,說吧,是今夜開戰(zhàn)還是現在就干?”
董彪想了想,道:“各有利弊,不過,我還是喜歡夜里干活,月黑殺人夜,風高縱火時,夜里干活會更有激情。”
曹濱點了點頭,道:“那好,那咱們現在就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養(yǎng)足了精神,等到了夜里干他一票大活!”
猶如井底之蛙,小地方出來的人很難擁有大視野,李西瀘成長與邁阿密,而邁阿密最為鼎盛時期不過才五萬人口,僅是金山五十萬人口的十分之一,跟紐約這種人口早已超過百萬的超大城市相比,邁阿密更是小到了微不足道。
人口基數的缺少,使得邁阿密江湖雖然復雜混亂,卻難以形成大幫大派,便如李西瀘坦莉雅這伙勢力,全部人手加在一塊也不過就是百十來人。而這百十來人中,絕大多數人也就是扛把菜刀拎根鐵棍去街上參與幾場群毆混戰(zhàn)的嘍啰式成員,只有藏在這幢別墅中的那十來名槍手才是真敢殺人的硬狠角色。
李西瀘是到了紐約之后才領會到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江湖,又是什么才能稱得上真正的大幫派。且不說在紐約幾乎可以一手遮下半邊天的馬菲亞,單說那顧浩然掌舵的安良堂,內堂大字輩弟兄便有四十余人,個個都是拼起命來眉頭不帶皺一下殺起人來眼皮不帶眨一下的硬狠角色,而這四十余大字輩弟兄的手下,又各有一二十到三四十不等的通字輩弟兄,而這些個弟兄,除了在年齡上稍微小一些之外,跟那些個大字輩弟兄在硬和狠兩個字上并無多大差別。這還沒算上那些外堂的弟兄,若是全算上,紐約安良堂的兄弟總數怎么著也得超過兩千人。
做了十幾二十年井底之蛙的李西瀘在紐約終于開了眼,同時也樹立起了他的人生目標,可是,始終呆在堂口的賬房之中卻使得他根本沒機會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江湖爭斗,有限的認知也能依靠從堂口弟兄那邊聽來的傳說來加以臆斷想象。然而,傳說畢竟只是傳說,可能會將故事傳說的更為神奇,但傳說一定會缺少細節(jié),甚至在細微之處發(fā)生偏差。
開了眼界并聽過了傳說的李西瀘確實長進了許多,不然,也設計不出眼下這一整套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來,可是,單有意識上的長進卻是遠遠不夠,沒有實戰(zhàn)經驗的支撐,再牛逼的意識也是白搭。而李西瀘在邁阿密這個小地方獲得的成功卻使得他養(yǎng)成了自視甚高的個性,過于自信的他雖然意識到了當夜有可能遭到曹濱董彪的攻擊,卻片面認為他在這幢別墅中布下的各種機關以及那十六名絕對忠誠于自己的槍手定然能夠抵擋住曹濱董彪,即便有所犧牲,但最終的結果一定是勝利。
穩(wěn)操勝券的心情中又夾雜著分量不輕的惴惴不安,聽到的有關曹濱的傳說,加上羅獵的渲染,再加上金山軍方重兵截擊失敗的事實,使得李西瀘對那曹濱又頗有些忌憚,畢竟此刻已然演變成了自己在明而曹濱在暗的局面,而處在暗處的曹濱則顯得更加讓人恐懼。
目送那名拾荒老漢蹣跚離去,李西瀘的心中生出了另一種復雜的情緒,他期盼著羅獵的那封信能夠起到鳴鑼收兵的效果,同時又不敢對這種結果抱有多大的希望,隱隱中,甚至還希望曹濱董彪能夠莽撞行事,盡早跌入他布置已久的陷阱中來。
總之,在李西瀘平靜的外表下,一顆心已然有了些許慌亂。
“把羅獵給我請來,還有,你們留下兩人值班,其他人立刻休息,我擔心今晚可能有場惡戰(zhàn),咱們必須要保持高度警惕?!毙闹械幕艁y使得李西瀘對自己的行為有了些許的悔意,這悔意倒不是后悔他的整個計劃,也不是后悔他招惹到了曹濱董彪,而是后悔自己對羅獵下手有些早了,使得自己喪失了主動且暴露在了曹濱董彪的面前。
手下人領命而去,李西瀘尚未等到羅獵,卻先見到了義女坦莉雅。坦莉雅承擔起了夜間守衛(wèi)的任務,昨晚上捕獲了羅獵之后,李西瀘安然入睡,但坦莉雅卻堅守了一整夜,直到天亮后李西瀘醒來,坦莉雅才回到了臥房補了一個覺。
剛剛起床的坦莉雅似乎有些沒睡夠,精神頭稍顯萎靡,來到李西瀘身旁,點了支香煙,抽了兩口,這才有了些精神。
“坦莉雅,時間還早,為什么不多睡會呢?”李西瀘看著坦莉雅的眼神充滿了慈愛。
坦莉雅打了個哈欠,順勢再伸了個懶腰,抽著煙回道:“我做了個噩夢,夢到我們被羅獵給騙了,結果反倒落進了曹濱董彪設下的陷阱中了?!?
李西瀘呵呵笑道:“在義父的老家,有這么一種說法,夢和現實總是相反的,坦莉雅,你做的不是噩夢,而是一個好兆頭。”
坦莉雅吐了個煙圈,露出了笑容,道:“坦莉雅當然知道以義父的經驗和智慧當然不會被羅獵給騙了。”抿嘴一笑后,坦莉雅問道:“義父,跟曹濱董彪談和的希望還存在么?”
李西瀘道:“當然存在,羅獵他主動向我提出了以信件的方式向曹濱董彪提出勸說,現在信已經被曹濱董彪取走了,會是什么結果,可能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便會有所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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