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海倫-《替天行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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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濱隨即推開了窗戶,深吸了口氣,極力保持著沉穩,叫了聲:“阿彪!”
董彪將車停在了已經被大雪完全覆蓋住了的水池旁,抬起頭來,向著曹濱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按了下喇叭,當做自己的回應。
曹濱招了招手,然后關上了窗戶。
不過是兩三分鐘,董彪便敲響了曹濱書房的房門。
曹濱輕咳了一聲,應道:“門沒鎖,進來吧!”
董彪推門而入,率先看到了茶幾上擺放的四菜一湯還有一瓶白蘭地。“窩考,你早說嘛,濱哥,不然我就不出去吃飯去了,在這兒陪你喝兩杯那多過癮啊。”
曹濱不露聲色道:“中午跟誰去吃飯了?”
董彪隨口應道:“一個朋友。”坐到沙發上,董彪隨手拿起了酒瓶,卻見到那瓶酒居然還沒有開封,于是樂道:“中午吃的西餐,那玩意根本吃不飽,濱哥,要不咱們再喝兩杯?”
曹濱起身來到了書桌后,拉了下貼在墻壁上的一根繩索,不一會,周嫂便出現在了門口。曹濱吩咐道:“周嫂,辛苦你一趟,把這幾盤菜幫我熱一下。”
周嫂還沒把菜端出去,董彪已然打開了酒瓶,先給曹濱倒了一杯,再給自己倒了一杯,二話不說,先灌了一氣。
曹濱道:“你還沒回答我,你中午跟誰去吃飯了?”
董彪笑道:“不是跟您說了嘛,一個朋友。”
曹濱道:“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叫什么姓什么?”
董彪摸出香煙,點上了一根,噴著煙回答道:“你不認識,是我以前在賓尼的俱樂部認識的一個朋友,叫托尼,托尼漢密爾頓。”
曹濱冷笑道:“阿彪,你知不知道你在撒謊的時候會有一個習慣性的動作?”
董彪驚疑道:“我摸鼻子了嗎?沒有啊!”
曹濱接著冷哼了一聲,道:“你上午從我書房中離去后便開著車離開了堂口。”
董彪點了點頭,道:“是啊!很多弟兄都看到了啊。”
曹濱盯了董彪一眼,道:“你去了金山郵報的報社!”
董彪抽了口煙,委屈道:“哪有啊?”
曹濱忽地笑開了,道:“阿彪,還不承認你在撒謊么?去老賓尼的俱樂部,必須經過郵報的報社,你若不是純心撒謊,怎么會忽略了這個細節呢?”
董彪瞪圓了雙眼,道:“大哥,我是說我跟之前在賓尼俱樂部中認識的一個朋友吃飯,我什么時候說了我去到了賓尼的俱樂部了?”
曹濱一把奪下了董彪剛拎起來的酒瓶,斥道:“話不投機半句多!這酒,不喝了!”
董彪服軟道:“好了,好了,我承認,我是去了金山郵報的報社,而且,我找到了海倫,中午便是陪她吃的飯,怎么了?要打就打,要罵就罵,但你得等我喝過癮了再來說這事。”
曹濱為董彪倒上了酒,自個也端起了酒杯,飲啜了一口,遲疑了片刻后,問道:“那結果如何?”
董彪裝傻道:“什么結果?”
曹濱嘆了口氣,道:“這就有些過分了哈,阿彪,這酒我都給你倒上了,那菜我也吩咐周嫂為你去熱了,怎么從你嘴里得到一句實話就那么難呢?”
董彪跟著嘆了一聲,道:“我這不是怕你傷心嘛!”
曹濱猛地一怔,失口問道:“她不肯原諒我?”
董彪默默地抽了兩口香煙,然后將煙屁股摁滅在了煙灰缸中,端起酒杯來,咕咚咚兩口喝了個干凈,然后抹了把嘴,道:“我是在她的宿舍中找到她的,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躲在宿舍中痛哭,而我在門外,卻根本沒聽到哭聲,直到她開了門,我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才知道她剛剛哭過。”
曹濱的神色黯淡了下來。
董彪接道:“她宿舍的陳設非常簡陋,看得出來,她將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了工作當中,所以,我敢斷定,濱哥你是她做了記者后唯一愛過的人。可是,你卻躲了她整整一個禮拜,她的心徹底涼了。而我一個局外人,怎么可能僅憑三言兩語就能把她的心給暖熱了呢?”
曹濱道:“我能理解,謝謝你,我的好兄弟。”
董彪苦笑道:“就這么句話便算了結了?濱哥,你不覺得你應該親自去找她,去把她的心重新焐熱嗎?”
曹濱長嘆一聲,道:“我何嘗不想啊!可是……可是她還會原諒我嗎?”
董彪搖頭嘆道:“我哪里知道啊!你不親自去試一試,哪里能得知會不會呢?”
曹濱拎起酒瓶,將自己的杯子倒滿了,然后一飲而盡,像是下定了決心,卻忽然間又泄了氣,嘆道:“今天的雪下的實在是太大了,路上不方便,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雪下得確實很大,而且,越下越大。
海倫原本就有中午小憩一會的習慣,午餐時又喝了點紅酒,因而,當她回到宿舍的時候有了困意。往常的午間小憩也就是二三十分鐘的樣子,但這一天,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也或許是別的原因,她睡了好長的時間才醒來。
醒來時,屋里的光線已經非常昏暗,海倫陡然一驚,從床上彈起,奔向書桌,抓起那只鬧鐘看了一眼。鬧鐘的秒針依舊邁著沉穩且堅定的步伐,最短的時針停靠在右下方的五的數字旁,而最長的分針則來直直地指向了正上方。
“哦,才五點鐘,應該還來得及。”放下了鬧鐘,海倫的臉上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還有兩個小時,不過才六英里不到的路程,就算是步行,她也來得及在七點鐘的時候準時趕到安良堂的堂口。
帶著幸福的笑容,海倫開始梳妝打扮。
梳個怎樣的發型好呢?對著鏡子,海倫猶豫了片刻,除了把頭發放開或是扎攏,她似乎并不會梳理出第三種發型。
要不要涂點口紅呢?海倫翻出了她僅有的兩支口紅,可是,一支斷掉了,而另一支干癟的好像已經涂抹不到嘴唇上了。海倫愣了下,這才想起這兩支口紅居然是自己三年前去紐約出差時在心血來潮的狀態下才購買下來的。
換一件什么樣的衣服呢?海倫打開了自己的衣柜,可是,除了一件棉衣之外,在這種大雪紛飛的天氣下,沒有什么別的衣服可穿。
這一刻,海倫對自己很是失望。
她活得太不像是一個女人了,也難怪人家湯姆一個禮拜都不搭理自己。
海倫暗自下定了決心,等這場大雪過去之后,她一定要拿出一整天的時間,去逛逛街,把一個女人應該擁有的各種化妝品全都買回來,還要再給自己買幾件最為時尚的衣服,如果時間來得及,還要去一趟理發店,好好地把自己的頭發打理一下。
梳妝打扮過后,也換好了衣服,海倫準備出門的時候再看了一眼鬧鐘,心中頓時慌亂起來。沒怎么注意,那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匆匆忙忙出了門,來到了街上,海倫的心情更加慌亂,紛揚大雪中,街上連一輛汽車的影子都看不到,就更不用說能不能搭上計程車了。
再大的困難也不能退縮!
九年的記者生涯成就了海倫倔強的性格,她圍緊了圍巾,冒著風雪,向著唐人街的方向邁開了艱難的,但同時也是堅定的步伐。
安良堂二樓的書房中,董彪往壁爐中添加了木炭,木炭稍微有些潮濕,遇到了火焰,發出了痛并快樂的嗶剝聲。一瓶酒已經見了瓶底,七百五十毫升的白蘭地被董彪喝去了三分之二,而僅僅喝掉了三分之一的曹濱卻顯得酒意要比董彪還要強烈,仰躺在沙發上,雙眼迷離地似乎已經睜不開了。
“阿彪,你說我是不是有點慫啊?”酒意十足的曹濱說起話來還算是清晰。
董彪添完了木炭,回到了沙發上坐定,點了支煙,笑道:“你不是有點慫,濱哥,你是非常慫!這要換了我阿彪遇上了動心的女人,我才不會管她喜不喜歡我,我直接就把她弄上了床再說。”
曹濱嘆道:“你是流氓,誰敢跟你比啊!”
董彪起身去了書柜,找到了曹濱的雪茄盒,拿出了一根雪茄,走回來,點了上火,遞給了曹濱,道:“你是流氓的大哥,只有你不想做的事,哪有你不敢做的事?”
曹濱接過點了火的雪茄,抽了兩口,依舊仰躺著,呆望著天花板,道:“你錯了,阿彪,我不敢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董彪笑道:“比如說,你現在就不敢爬起來再跟我喝上一瓶。”
曹濱突然坐起身來,迷離的眼神倏地一下凜冽起來,冷冷道:“你再說一遍?”
董彪樂道:“喲呵,好久沒見到你能被激將到了。”
曹濱卻忽地嘆了口氣,重新癱了下去,道:“算嘍,菜都冷了,再喝下去一點意思都沒有。”
董彪嘆道:“菜冷了可以再去熱,吃完了可以再去做,可要是心冷了,就很難再熱起來,要是人沒了,更別想追回來,濱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呢?”
曹濱茫然點頭,道:“對,當然對,你董大彪說的話,能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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