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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藏身之所-《替天行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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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大偉搶道:“這話在理啊,可是,咱們在自己的大清朝就得讓著洋人,來到了人家洋人的地盤上更得忍著洋人,你說,這什么時候是個盡頭呢?咱們中華人啥時候也能揚(yáng)眉吐氣一把,讓洋人也得忍著咱們呢?”

    老孫頭嘆道:“我是看不到那一天嘍,就不知道你們這些小輩能不能看得到。”

    羅獵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即便我們這些小輩看不到,那我們后面還有更小的小輩,遲早有一天,一定能熬到讓洋人看咱們?nèi)A人的臉色。”

    孫大偉哀嘆道:“說那話太遠(yuǎn)了,咱還是說說眼下吧,唐人街原來有濱哥彪哥罩著,咱們這些華人還算是能活得像個人樣,可現(xiàn)在他們不在了,安良堂也倒了,今后咱們被洋人欺負(fù)了,還能找誰為咱們出頭啊?”

    羅獵道:“你放心,大偉哥,安良堂不會倒,濱哥彪哥依舊在,我羅獵不單要救出濱哥,還要手刃了那幾個洋人王八蛋。”

    孫大偉苦笑兩聲,道:“救?怎么救?連彪哥都想不出該怎么扳倒那些洋人,等在法庭上坐實了暴亂的罪名,那彪哥也只能是離開金山啊!”

    老孫頭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們哥倆就不要爭辯了,我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偉啊,你就帶著小獵子去看看那頭犟驢去吧。”

    穿街走巷,孫大偉帶著羅獵避開了街上的值班警察的崗哨,來到了一處毫不起眼的院落后門,兩扇破舊的門板上掛著一只生滿了鐵銹的鎖,羅獵還以為孫大偉帶了鑰匙,卻沒想到,他卻是直接推開了那兩扇門板。

    進(jìn)到了院子中,孫大偉再翻過了一堵院墻,來到了另一個幾乎像是廢墟一般的院落。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以那洋人的智商,怎么也想不到董彪居然藏在了案發(fā)地點(diǎn)。

    “這兒不是春嫂的家么?彪哥不就是在這兒悶殺的那個殺手么?”羅獵悄聲問了兩句,卻不等孫大偉有所回應(yīng),接著嘆道:“彪哥還是有那么兩把刷子哩!”

    院落中的正屋被炸榻了一個角,另一側(cè)的臥房卻是安然無恙,董彪便躺在了那間臥房中的一張大床上,床邊安放著一張?zhí)梢危梢紊咸芍艘粋€中年男人。

    “呂堯哥?你在啊!”羅獵進(jìn)到了屋中,先跟呂堯打了聲招呼。

    呂堯坐起身來,指了指董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剛睡著,讓他多睡會,咱們出去說話。”

    床上躺著的董彪?yún)s咳了一聲,道:“老呂,你安的是什么心?不是說好了等著羅獵那小子的嗎?”

    羅獵趕緊來到了床邊,將董彪攙扶起來,靠在了床頭上。“彪哥,你還好吧?”

    董彪輕松笑道:“死是死不了,但瘸卻是躲不掉了。”

    呂堯喝道:“你胡說些什么呀?我去問過安東尼醫(yī)生了,他說只要你能按他的辦法進(jìn)行康復(fù)訓(xùn)練,那條腿的功能還是能夠恢復(fù)的。”

    董彪咧嘴笑道:“瘸了一條腿也沒多大關(guān)系,只要中間那條還能用就夠了,男人嘛,不就是靠著中間那條腿活著的嗎?”

    呂堯氣得轉(zhuǎn)過去了頭,不愿再搭理他。

    羅獵看到了床頭柜上擺著的香煙和火柴,立馬抽出了一支,放到了董彪的嘴巴里,然后又為董彪劃著了火柴點(diǎn)上了煙。

    董彪抽著煙,贊道:“還是我兄弟心疼我,死老驢就知道管著我,不讓這,不讓那,我就納悶了,多抽兩支煙能死人嗎?”

    呂堯聽著董彪的嘮叨顯得心煩,干脆走出了房間。

    “濱哥被埃斯頓給抓進(jìn)警察局了?”屋里就剩下了董彪羅獵二人,那董彪終于收起了笑,說起了正經(jīng)事。

    羅獵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海倫說,埃斯頓搶在了她找金山郵報之前開了新聞發(fā)布會,既然消息傳開了,我想濱哥暫時應(yīng)該是安全的。”

    董彪點(diǎn)頭嘆道:“幸虧有海倫,不然的話,以濱哥的個性,非得帶著弟兄們跟庫柏那狗ri的血拼一場不可。”

    羅獵道:“你給我發(fā)電報要我回來,是因為海倫跟濱哥的事情嗎?”

    董彪道:“濱哥要接著向海倫求婚的機(jī)會,將各幫各派都請到堂口來,順便再弄個金盆洗手隱退江湖的儀式,對了,你不提我還想不起來呢,你小子跟趙大明跑去那什么鳥玩意島的干嘛去了?”

    羅獵道:“有個參議院議員,叫亞當(dāng)布雷森,她女兒被騙到加勒比海的文森特島上去了,布雷森求到了總堂主,總堂主把任務(wù)交代給了大明哥,大明哥沒把握,就把我給帶上了。”

    董彪道:“亞當(dāng)布雷森?就是那個正在競選加州州長的那位議員么?”

    羅獵點(diǎn)頭應(yīng)道:“沒錯,就是他。他欠了我一個人情,可能對救出濱哥會有幫助。”

    董彪苦笑道:“能幫助個逑啊?庫柏那個狗娘養(yǎng)的,設(shè)下的毒計也忒他媽毒辣了,暴亂罪?那可是要上絞刑架的,哪是誰誰誰打聲招呼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呢?”

    羅獵道:“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就不相信,庫柏埃斯頓他們就能把事情做到了毫無破綻么?”

    董彪撇了嘴,道:“我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這三天的時間里,我怎么也想不出他們有什么破綻可以被突破,羅獵,彪哥想好了,等彪哥的養(yǎng)好了腿,咱們一塊將濱哥從監(jiān)獄里救出來,再干掉那三個混賬玩意,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場,然后從此浪跡天涯!”

    羅獵深吸了口氣,道:“你覺得我會同意你的想法么?”

    董彪愣了下,唉聲嘆氣搖頭道:“看你這副小樣,肯定是不同意嘍!”

    羅獵笑道:“你可不能沖動!彪哥,安良堂不能倒下,你和濱哥也不能離開金山,唐人街上還有十好幾萬華人勞工等著你和濱哥的庇佑呢!”

    董彪長嘆一聲,抽著煙,低頭不語。

    羅獵接道:“他們聰明就聰明在他們將鴉片的案子跟你帶著弟兄們?nèi)邮掷椎陌缸油耆盍验_了,而在所謂制造暴亂的案子上,他們完全占據(jù)了上風(fēng),我想,那個潛入到這個院子中的殺手不管有沒有被你干掉,都一樣會從這個世上蒸發(fā)掉,而那個殺手,卻是能證明咱們并非是制造暴亂的唯一證據(jù),所以,你才會感到絕望。不過啊,彪哥,咱們要是能將鴉片案和暴亂案兩件事再粘連起來的話,或許事情會有轉(zhuǎn)機(jī)的。”

    董彪安靜地聽著,以至于煙灰落在了身上都全然不知。“那個黑皮夾克肯定被老子干掉了,這一點(diǎn),毋庸置疑。”董彪篤定說道:“你是不知道,你彪哥打出那一槍的時候,手感有多好!”

    羅獵為董彪拂去了身上的煙灰,并接過董彪手中的煙頭,在地上碾滅了,道:“彪哥,跟我說說整件事的過程吧,我需要知道每一個細(xì)節(jié),海倫只能說了個大概,那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董彪不便翻身動彈,便向羅獵勾了勾手,再要了一支香煙,邊抽邊將整件事從頭到尾細(xì)細(xì)地講述了一遍。“差不多,就這些了,應(yīng)該沒什么遺漏了。”

    羅獵沒有吭聲,而是閉上了雙眼,他在快速地將董彪講述的這些事情在腦子里重新梳理一遍,以期能夠從中發(fā)掘點(diǎn)什么有用的細(xì)節(jié)。

    董彪自嘲道:“紐約的鮑爾默居然為他們仨開出了一盎司六美分的報酬,兩百噸的貨,合下來就有四十二萬美元之多,早知道我跟濱哥能值那么多錢,還不如直接把小命賣給那個鮑爾默呢。”

    羅獵緊鎖著眉頭睜開了眼,看著董彪道:“你計算清楚了?一盎司六美分,兩百噸便是四十多萬元?”

    董彪道:“那還能有錯嗎?不信的話,你再掰著手指頭算一遍就是了。”

    羅獵的兩道眉毛幾乎蹙成了一坨,眼睛胡睜胡合,呢喃道:“那么以一盎司十二美分的價格進(jìn)行交易的話,貨款總價就要到了八十四萬美元,這筆巨款,鮑爾默是如何支付給那三人的呢?彪哥,你說那三人會不會在沒受到貨款之前就會對你跟濱哥下手呢?”

    董彪并沒有切入到羅獵的思路中來,他機(jī)械回應(yīng)道:“康利過來找濱哥的時候,明確說了他父親分兩步走的交易方案,那仨貨絕不可能在沒有拿到錢的情況下就著急動手,不然的話,一旦失敗,便注定了一個雞飛蛋打的結(jié)局。”

    羅獵點(diǎn)頭應(yīng)道:“沒錯,他們拿到了貨款,就可以隨時做好了兩手準(zhǔn)備,成功干掉了你和濱哥,那么就能多拿到一筆巨款,若是萬一失敗了,他們也有著卷款潛逃的退路。”

    董彪連抽了三支煙,覺得有些口渴,便向羅獵討要水喝。待羅獵為他端來了茶水,董彪端著茶杯卻突然怔住了,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羅獵,我覺得你的思路是對的。”

    羅獵欣慰道:“是啊,這么短的時間,又是那么巨額的款項,他們絕不可能是現(xiàn)金交易,只能是通過銀行匯款。只要我們查出了他們之間的資金往來,那證據(jù)不就有了嗎?”

    董彪喝了兩口水,將茶杯交還給了羅獵,并道:“可銀行有那么多,我們要是一一查過去的話,只怕會打草驚蛇啊!”

    羅獵笑道:“第一,這家銀行不可能是地方銀行,至少得是在紐約和金山同時擁有分號的大銀行,否則的話,單是銀行之間的轉(zhuǎn)賬,恐怕比帶著現(xiàn)金坐火車回來都要耽誤時間。”

    董彪應(yīng)道:“沒錯,那第二呢?”

    羅獵道:“第二,就算滿足了我剛才說的條件,普通銀行也做不到只用一天的時間便能將這么大一筆巨款從紐約轉(zhuǎn)到了金山來,我從你剛才對整個事件的講述中推斷,從鮑爾默驗貨付款到他們派出殺手,這中間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天。而能將八十四萬巨款在一天內(nèi)便從紐約轉(zhuǎn)到金山的銀行,只有一家。”

    董彪興奮搶道:“美利堅城市銀行!?”

    羅獵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還必須是他們的貴賓客戶。”

    董彪忽又為難道:“可是,美利堅城市銀行的管理相當(dāng)規(guī)范,而且背景深厚,他們是不可能向外泄露客戶資金往來資料的,除非是聯(lián)邦最高法院作出判決。”

    羅獵露出了一臉的壞笑來,戲謔道:“彪哥知道的還不少嘛!”

    董彪斜了羅獵一眼,笑道:“你彪哥眼懶手懶,不愛看書寫字,但你彪哥耳朵可不懶,你濱哥說過的事情,彪哥可全都記在了心里哦!”

    羅獵收起了笑,恢復(fù)了思考的模樣,稍顯憂心道:“濱哥的案子肯定是沒辦法鬧到聯(lián)邦最高法院的,就算是加州法院怕是都上不到,在金山就會終結(jié)宣判,要想拿到他們仨貨跟鮑爾默之間的資金往來的證據(jù),恐怕還得想想其他的辦法。”

    便在這時,呂堯回了房間,來到羅獵身邊,拍了拍羅獵的肩,道:“差不多了吧?你彪哥該換地方了。”

    羅獵疑道:“這地方不是挺好嗎?我還說那些洋警察打死這想不到彪哥會躲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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