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條件-《替天行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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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獵和萊頓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知道此人的貪婪比起蒙佩羅還要有過之無不及。其實這并不難理解,這些所謂的外交官來到華夏,絕非真心要搞好外交關(guān)系,他們只不過是各自利益的代言人,在覬覦中華財富的同時也不忘滿足私欲。王金民在萊頓的眼中根本連螻蟻都算不上,為了利益,萊頓會毫不猶疑地將他犧牲。
羅獵也明白萊頓看重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財富,他提醒萊頓道:“死去的十六個人中有三名日本人,其中一人應該是首領(lǐng),他的死因是服毒自殺。”
萊頓怒道:“這些日本人真是猖狂,竟然敢在法租界興風作浪。”身為外交官,他對目前的亞洲形勢非常清楚,中華這頭昔日的雄獅沉睡了太久,東方的近鄰卻在這些年迅速趕上,隨著他們國力的發(fā)展,他們的野心同樣茁壯成長,發(fā)生在滿洲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絕不是結(jié)束。目前國際上統(tǒng)一的認知都是日方想要吞并這體量遠超它的大國,在這一行動中,他國的利益必然受損。
在羅獵眼中,這些人全都是強盜,堂而皇之地留在別人的家中,掠奪著他人的財富,他們的矛盾只是因為分贓不均。
羅獵道:“根據(jù)有人死前交代,他們的背后主使是大正武道館。”
萊頓道:“可是死無對證啊。”
羅獵微笑道:“莫須有!”
羅獵并無證據(jù),麻雀雖然留下了一名活口,可是她并沒有問出幕后指使,在她準備逼問之前,對方就已經(jīng)服毒自盡。很多時候并不需要確實的證據(jù),羅獵和船越龍一約定一周的期限并不是沒有原因的,他要在一周內(nèi)采取主動進擊。
程玉菲在和麻雀同去餐廳的路上突然改了主意,她說還有要是去辦,麻雀知道程玉菲明顯只是借口,應該是故意給她和羅獵創(chuàng)造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麻雀來到餐廳的時候,羅獵已經(jīng)提前到了,他點好了餐,兩人目光相遇,麻雀的俏臉瞬間紅了起來,她感到害羞又有些內(nèi)疚,忽然覺得自己昨晚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羅獵相對坦然得多,他先將一封信遞給了麻雀。
麻雀以為是寫給自己的,帶著忐忑的心情拿起一看,這封信卻是葉青虹寫給羅獵的,麻雀猶豫了一下,畢竟看他人的信件有種偷窺他人隱私的感覺,可好奇心仍然驅(qū)使她讀了下去,既然羅獵將這封信給她看就應當有足夠的理由。
雖然是葉青虹寄給羅獵的信,可其中的內(nèi)容卻提到了自己,麻雀看完之后,她咬了咬嘴唇道:“青虹姐她……”
羅獵道:“青虹離去之前留下了這封信。”
麻雀紅著臉道:“她真得可以接受我?”
羅獵道:“也許你應該親自去見她。”
麻雀有些難為情道:“咱們的事情她知道了?”
羅獵搖了搖頭道:“哪有那么快,我還以為你體內(nèi)的喪尸病毒仍未肅清。”
麻雀道:“別說了,討厭!”她甚至不敢回憶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羅獵望著麻雀,看到麻雀臉上的嬌羞和幸福,他意識到自己雖然犯了一個錯誤,可這個錯誤對麻雀來說并非壞事,麻雀的命運已經(jīng)完全改變了。
麻雀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低聲道:“羅獵,我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發(fā)生了變異,我變得嗜血好殺。”
羅獵點了點頭,他知道,在麻雀接連斬殺了十六名刺客之后,幾乎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麻雀的變化,羅獵了解的比其他人更多一些,麻雀在殺人之后會長時間處于狂躁和興奮中。
麻雀道:“我……我會不會變成一個惡魔?”
羅獵道:“不可能!”
“你幫我啊……”麻雀螓首低垂,宛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羅獵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背,麻雀將他的手抓住,小聲道:“你不用管我的,我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羅獵望著麻雀,想起另一個時空中孤獨老去的她,心中無限感慨,只要眼前的她能夠幸福就好,其他的別無所求。葉青虹早已看出了麻雀對他的情愫,否則也不會留下這封撮合他和麻雀的信。
艾迪安娜的出現(xiàn)讓羅獵的心中蒙上一層濃重的陰影,他必須要將她除去,否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羅獵道:“你的實力非常強大,可必須要學會控制。”
麻雀點了點頭道:“我以后一定會多多控制。”
羅獵道:“我想你去歐洲之后馬上去找青虹。”
麻雀誤會了他的意思,還以為羅獵要讓自己獨自去面對葉青虹說明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紅著臉道:“我……我怎么好去見她?”
羅獵道:“我擔心有人會對她不利,現(xiàn)在我又無法抽身離開黃浦,而且你去歐洲散心原本早就定下來的事情,也不會引起懷疑。”
麻雀這才明白羅獵的意思,她鄭重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保護好青虹姐他們。”她又有些擔心羅獵,張長弓他們都不在,自己又走了,羅獵身邊缺少得力的幫手,從昨晚來看他所面對的敵人實力雄厚,這讓她怎能放心的下。
羅獵看出她的顧慮,安慰她道:“你放心吧,我完全可以照顧自己,只有你幫我解除了后顧之憂,我才可以放手去救陸威霖,徹底解決黃浦的事情。”
麻雀道:“我可以去,不過,有件事你須得答應我。咱們之間就當任何事都沒有發(fā)生過,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讓青虹姐困擾。”
羅獵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這件事還是自己親自向青虹說明的好。
船越龍一的大正武道被巡捕查封,他雖然申明自己擁有外交豁免權(quán),可是對方似乎并不買賬,船越龍一也只能接受現(xiàn)實,查封一事的背后主事人直指羅獵,整個武道館上上下下群情激奮,若非船越龍一阻止,他的這些弟子早已沖去找羅獵拼命,船越龍一知道此事和他們無關(guān)。
他和羅獵約定一周的期限,剛剛開始就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船越龍一不由得擔心接下來的時間內(nèi)形勢還不知會惡劣到何種地步。
想要解決眼前的狀況,最直接的辦法是去找法國領(lǐng)事萊頓,如果他不點頭,這些巡捕是不敢堂而皇之地查封武道館,船越龍一決定親自去走這一趟。
船越龍一在萊頓那里吃了閉門羹,由此能夠確定萊頓在這件事上堅定地站在了羅獵一方。
回到住處,發(fā)現(xiàn)百惠已經(jīng)在等著了,船越龍一點了點頭,邀她進入房內(nèi),百惠道:“船越君,已經(jīng)查清昨晚襲擊麻雀的那些人都是雇傭殺手,其中兩名是流浪武士,他們是自由身,和任何組織都沒有關(guān)系。”
船越龍一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人在攻擊羅獵身邊的人,這對他們來說可不妙。
百惠道:“羅獵將這件事算在了我們的頭上,我看這件事最好還是盡快向他解釋一下。”
船越龍一冷冷道:“有必要嗎?就算我去解釋他會相信嗎?”
百惠沉默了下去。
船越龍一道:“有人在故意挑起我們和羅獵之間的爭端,恨不得我們雙方拼個你死我活,他才好坐收漁利。”
百惠道:“船越君以為會是誰?”
船越龍一道:“無論是誰,我都會把他查出來。”
王金民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他最終還是背了黑鍋,這位法租界領(lǐng)事萊頓徹底被羅獵收買,在昨晚的刺殺事件發(fā)生之后,案件迅速了結(jié),不過對辦案不利的王金民進行了解職處理,王金民此前還特地求教于廣龍,根據(jù)于廣龍的分析,他最多也是被降職,建議他盡快調(diào)離,可王金民還沒有來得及辦,就遭遇了麻煩,這次想翻身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
王金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個相熟的舞女紅玉那里,他背著老婆偷偷包養(yǎng)了這個舞女,舞女的吃穿用度全都是他在承擔,王金民將之視為知己,遇到心情不快的時候,寧愿向她傾吐。
王金民到了地方卻看到人去樓空的場面,口口聲聲會和他同甘共苦的舞女將所有值錢的東西席卷一空,王金民真正體會到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的道理,其實世態(tài)炎涼早就應該看透,他這些年也沒做過多少好事,今日的結(jié)果也算是報應了。
王金民坐在沙發(fā)上落寞寂寥,一時間不知自己將要何去何從?雖然于廣龍答應,若是遇到困難可以幫他在公共租界謀一個差事,可被法租界辭退的人,公共租界又怎會輕易使用?更何況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淪為一介白丁,于廣龍說過的話只怕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王金民暗忖,自己之所以落到現(xiàn)在的地步全都要拜羅獵所賜,如果不是他,自己應該早就接了劉探長的位子,如果不是羅獵又怎會中途殺出一位新的探長?按理說董治軍才是正職,昨晚的事情就算追究也應該追究到他的身上,為何自己背了黑鍋?
王金民越想越是憤怒,恨不能殺了羅獵,人在情緒低落的時候容易產(chǎn)生偏激的想法,他就是如此。
王金民憤憤不平之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道:“王探長現(xiàn)在的心情不好受吧?”
王金明心中駭然,他在這里已經(jīng)呆了快一個小時,都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人在,他匆匆掏出手槍,沖著聲音傳來的角落道:“什么人?給我出來!”
一個灰色身影緩緩走出,對方穿著長衫,帶著灰色禮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不到他的面目。
王金民槍口對準了這位不速之客:“你是誰?舉起手,抬起頭來。”
對方伸手摘下了禮帽,卻沒有舉手,抬頭望著王金民道:“王探長,別來無恙。”他帶著一張銀色的面具,一雙深邃陰冷的眸子冷冷望著王金民,這剃刀般的目光讓王金民感到不寒而栗。
王金民畢竟偵探出身,從對方的聲音中趕到了幾分熟悉的味道,他仔細想了想,很快就想起了一個名字,低聲道:“穆天落……”
穆天落就是白云飛,白云飛繼承穆三壽的產(chǎn)業(yè)一度稱雄法租界,可后來又被葉青虹討回財產(chǎn),最終淪落成為階下囚,這起案件當年也震動黃浦,王金民雖然沒有負責過他的案子,可是在白云飛最風光的時候也跟他有過一些交往,那時候白云飛正值春風得意,眼中是看不起他這個小小巡捕班頭的。
王金民很快就想起白云飛并非刑滿釋放,而是越獄逃亡,內(nèi)心中不由得警惕起來,他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想報復自己?王金民又想到自己好像沒什么得罪他的地方,白云飛就算去復仇也應當去找羅獵,而不是自己。出于自我保護,王金民仍然沒有放下槍,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越獄之后居然還敢在黃浦現(xiàn)身。”
白云飛不屑笑了一聲,他來到沙發(fā)上坐下了,抬頭看了看王金民手中的槍嘆了口氣道:“你總這樣舉著難道不累?”
王金民道:“你是打算自首還是讓我把你押回去?”
白云飛道:“就算你把我交上去,法國領(lǐng)事會給你官復原職嗎?王金民,你只不過是一顆棄子罷了。”
“你住口!”王金民怒吼道。
白云飛道:“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你被免職并不代表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如果你現(xiàn)在回家,馬上就會被人抓起,你已經(jīng)被列為謀殺劉探長的重點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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