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繪蓮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紀老師,到了我們這個年紀的女人,更多要關(guān)愛自己,兒女們都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家庭,我們的任務(wù)完成了!把年輕時想做沒時間做,想學沒時間學,想買卻沒有錢買的,都試著撿起來,活好自己,有個健康的身體,就是對兒女最大的關(guān)照!” 紀源見曹繪蓮步入主題,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重重放下茶碗,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來當說客的?我用得著你教育我嗎?我當了那么多年老師,一步步走上大學校長的位置,我教出來的學生不知多少,從來都是我教育別人,還沒人敢教育我!” 曹繪蓮訕笑一聲,緩和氣氛,“我哪敢教育紀老師,只是想和你談?wù)勑摹!?br> “沒什么好談的!我這人,是刻薄孤僻了些,但我不會耍心機,有什么說什么!你說的好聽,還不是仗著有個親生的兒子,心里有底氣才敢這樣說!如果你只有池安和恩寧,你敢說,對他們毫無私心嗎?就不怕他們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和你逐漸疏遠,老了不管你!” “曹繪蓮,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假裝大度,通情達理,其實都是你的套路!你敢保證,當初你不知道池安和恩寧的身份,毫無私心幫老公養(yǎng)前妻的孩子!” 曹繪蓮張了張嘴,面露幾分難色,隨即坦然道,“沒錯!從一開始,我養(yǎng)他們兄妹確實有私心!這事恩寧和池安從小就知道,我也沒有瞞過他們!他們當時住的房子是白韻秋的名字,兩個孩子是直系繼承人,把他們送去孤兒院,我和池剛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可真正讓我放棄把兩個孩子送去孤兒院,是恩寧哭著喊了我一聲媽媽,哀求我不要拋棄他們!我自己也有孩子,一下子就心軟了!” “孩子都是誰養(yǎng)大和誰親,血緣不一定很重要!當初我做出那個決定,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哪怕將來他們長大了,不認我這個繼母,我也不怪他們!” “我只是憑良心,做了我該做的!難道養(yǎng)孩子,是為了有人養(yǎng)老送終,掌控他們嗎?難道不是他們過得好,有自己的事業(yè),一個幸福的小家,才是身為父母真正想要的嗎?” 紀源被曹繪蓮說的一陣啞口無言。 她可是老師,可是有身份的人,居然被一個家庭婦女懟得說不出話來。 她心里很窩火,蹭地站起來,正要下逐客令,曹繪蓮也蹭地站起來。 “紀老師,你長得漂亮,又有氣質(zhì),還有文化,你可以找份工作,或者找個喜歡的男人,又或者出去旅游,不要把自己圈禁起來!你的女兒和女婿都很孝順!總是用審判的態(tài)度面對他們,只會把他們越推越遠!” 沒有女人拒絕得了,被人說漂亮有氣質(zhì)。 紀源也不例外,一肚子的火氣,一下子消散了七七八八,無語地看著曹繪蓮,唇角崩成一條直線。 曹繪蓮見紀源的態(tài)度緩和了幾分,語氣也緩和下來,“你把云惜教育的很好,溫柔又得體大方,這么好的女兒,若被你自己弄丟了,你這二十多年的辛苦可沒人記得了!” “不管我今天說的話中不中聽,日后我們免不了往來,因為孩子們的關(guān)系,也算是親屬!大家在一起和和睦睦的多好!我比你年長兩歲,紀老師若是愿意,以后叫我一聲姐,我們就是好朋友!” 曹繪蓮不顧紀源的反對,用紀源的手機掃上自己的微信。 “日后紀老師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可以找我談心!我每天除了飯口,其余時間都沒什么事!你若有興趣,可以和我一起去學甜點,做出來一個一個精美的小蛋糕,特別有成就感,還能打發(fā)時間。我的三個小孫子,都特別愛吃我做的甜品。” “沐沐也能吃輔食了,紀老師不想給自己的小孫子做點餅干面包,哄孩子高興么?” 紀源當然想哄沐沐高興,只是還有點抹不開面子。 曹繪蓮見紀源還端著,忍不住笑出聲,“行了,別端著了!出去走一走,多接觸點朋友,新鮮的事物,把心情打開,總比你一個人在家里糾結(jié)一些不會發(fā)生的事好吧?” 曹繪蓮趁熱打鐵,不顧紀源的反對,拉著紀源的手臂就往外走。 “正好我要上甜品課了,跟我一起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