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方阿叔眼底精光再現(xiàn),卻只把目光停留在那只鐲子上。 他拿出單眼目鏡,舉起鐲子對著光細細地端詳:“金鑲伽楠香木嵌福字手鐲……" 好一會,他放下鐲子看向寧媛,眼神幽深:“這跟以前宮里清太后的金鑲伽楠香木嵌壽字手鐲竟是一對兒,老柳還真是沒說錯,你手里貨源很不一般。” 寧媛甜甜地笑了笑:“方阿叔客氣了不是,您看在柳阿叔的面子上,又是給找做被褥的貨源,又是找文具的貨源,我總要對得起你的信任。” 從去年底開放的文件下來,私人做小買賣越來越多。 總有能耐人收購到布票、棉花和那些文具。 方阿叔就是柳阿叔介紹的門路很多的雜貨鋪老板,他什么都賣。 她離開縣里之前,柳阿叔手下的矮胖子找上門,還想爬墻進來,結果差點被阿黑咬死,嚇的屁滾尿流。 她才知道,柳阿叔想她走之前一面。 她去了。 一處干凈的小院子里,柳阿叔拿個四角桌擺了茶臺,給她倒茶。 他說:“之前一直不知道小妹子你叫什么,是我之前想岔了,今后如果小寧你愿意,我把你當親妹子,咱們以后要常來往合作。” 雖然他用的是普通的瓷壺、茶也是粗茶,但四個搪瓷缸茶杯擺著,看著這架勢還有點眼熟…… 寧媛秀眉擰了擰,想起來了…… 柳阿叔這樣子有點粵省或者港府那邊擺賠罪功夫茶的感覺。 就是他根本不懂,完全這照貓畫虎,嗯,不倫不類。 她不動聲色地接過茶杯,心里有了猜測…… 看來柳阿叔上線的上線只怕是粵港那邊的人。 寧媛接過茶,卻沒喝,突然手腕一橫利落倒在樹下—— “柳阿叔,工夫茶不是這么沖的,要治器、納茶、債茶、沖茶、刮沫、淋罐、燙杯、灑茶!” 她上輩子為了幫李延招待同事領導,沒少做功工夫茶,當然懂。 柳阿叔虎軀一震,看著寧媛眼神更帶忌憚。 她一個小姑娘,怎么一副對這套港府社團“喝賠罪茶”架勢很熟練的樣子? 她到底什么背景!? 寧媛不曉得柳阿叔正在腦補,她直接地問:“柳阿叔,你之前不是挺恨我壞了你謀劃的事兒,逼你大出血么?” 她一直納悶這件事。 柳阿叔盯著寧媛,只覺得她大眼彎彎,依然是初見那個衣衫破舊的“單純”小姑娘。 就像他自己也不過是個簡簡單單,舊貨市場擺攤兒收廉價古玩的普通小販。 但是,他不是普通的二道販子,她當然也不是那個單純的姑娘。 面前姑娘出手就是好貨、古玩上的見識、敢逼他大出血的膽子還有……那個殺氣深重讓人無力反抗的黑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