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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劉晨陽，以應(yīng)聘的名義被保安帶進廠區(qū)后，找借口去洗手間躲開后。邊尋找著總經(jīng)理辦公室，邊暗暗觀察。

    這么大一廠子，流水線倒是齊備，可并沒有多少工人。稀稀疏疏的，從人員數(shù)量上都能看出來，廠子效益不好。

    也難怪，被互聯(lián)網(wǎng)沖擊的今天，實體行業(yè)面臨的問題還不止一個。轉(zhuǎn)型慢，反應(yīng)慢的，大多數(shù)都在很艱難的維持著。

    走著，看到了正前方的辦公室。門開著，里面幾個人在泡茶喝。其中那個光頭顯得格外惹人注目，緊身黑t恤，亮堂堂的頭頂上隱約能看到幾道明顯的疤痕。面目兇悍，溜圓的小眼睛，炯炯有神。

    正是他剛才看過照片的黃榮偉本人。

    其它幾個看穿衣風(fēng)格跟光頭完全是一路人，談笑無忌，各種不堪入耳的葷段子時而傳來。

    劉晨陽在門口遲疑了會，攥了攥手里帶著的各種文件資料，輕輕叩了叩門。

    “進來！”

    黃榮偉憨腔響起，以為是廠子里員工。抬頭，見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小白臉，疑惑而直直看向劉晨陽：“你誰啊！”

    其它幾人隨之也將目光匯聚而來。

    五六個人，相貌穿著奇奇怪怪，滿滿的江湖氣。

    換普通人怕是被這些人看著都緊張，只劉晨陽無所動容，走到茶桌前：“黃總，我是大通地產(chǎn)營銷部的。您看，咱們之間的那點事，是不是有必要弄清楚？”

    他把資料跟文件放在桌上：“您目前已經(jīng)違約半年左右了，該補的費用都在這里，一共是四十二萬。如果您有意續(xù)約，那也需要先把這筆錢補上，然后我通知公司的法務(wù)人員過來……”

    黃榮偉無動于衷，定定看著面前小白臉夸夸而談。眼神瞇了瞇，嘿笑：“我他媽怎么沒見過你？證件呢，拿什么證明你是大通的員工。”

    證件？

    劉晨陽愣了下，他剛剛?cè)肼殻膩淼淖C件。

    黃榮偉哈哈直笑，眼神戲虐：“連證件都沒有啊。姜巖那孫子琢磨啥呢，讓個小白臉來找老子的晦氣。幫我轉(zhuǎn)告他，要錢，就讓他親自來。不敢來，那就沒招了！趕緊滾蛋，別耽誤我們哥幾個喝茶！”

    劉晨陽臉色稍稍漲紅，他很少接觸過黃榮偉這一類人，又常年在醫(yī)院工作，碰到的人基本都客客氣氣。哪見過黃榮偉這種粗俗不堪的貨色。

    “您欠錢還有道理了？”

    “我他媽沒說不給，讓姜巖親自來找我要。你，算什么東西。闖進來，直接要錢。隔幾年前，老子不廢你一雙腿，算你骨頭硬！”

    劉晨陽拳頭無聲息攥起，又復(fù)松開，悄然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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