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云嬌雨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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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醒來時,是一個下午。
窗外大雪還未止歇,嚴寒的東風(fēng)拍打著窗牖,將其震得呼啦啦作響。
她忘記自己是怎么暈過去的,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酸痛無力。
見她醒來,綠蕪趕忙回頭去喊大夫。
姜泠身體虛弱,被人從榻上緩緩扶起來。
她微微蹙眉,瞧見大夫?qū)O氏緊張著神色,去探她手腕上的脈象。
“我這是怎么了?”
回想起那日夜里,綠蕪仍心有余悸。
小丫鬟在她面前哭出聲:“夫人您不知道,您真是要嚇?biāo)琅玖恕D翘煲估锱救つ蛉四璧乖谙酄斈莾海旅妗旅媪髁撕枚嗟难菊娴囊荒鷩標(biāo)懒耍 ?
血?
她哪里來的血?
“奴婢在門口喚了三聲,見您不應(yīng)便推門而入。白花花的月光照著,地上一片血淋淋的,您就躺在血泊里……幸好您和您肚子里的孩子沒什么大礙,不然奴婢當(dāng)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聽了綠蕪的話,姜泠身子晃了一晃,愣了良久,才終于緩過神。
她轉(zhuǎn)過頭,死死盯著正替自己把脈之人。
見步夫人望過來,孫大夫恭敬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您已經(jīng)有了不足兩個月的身孕。”
姜泠的臉“唰”地一下變得煞白。
對方渾然不覺,自顧自地道:“雖說夫人您不甚暈厥,下面出了血,所幸救護及時,這才保得您與胎兒平安。只是如今夫人的胎象著實不穩(wěn)固,平日里須得注意身子,否則將有滑胎或難產(chǎn)的風(fēng)險。”
“這是穩(wěn)胎藥方,夫人收好了,按著這藥方抓藥,早中晚各服用一次。”
她雙手攥著被褥,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聲:“多謝。”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帶上。
屋內(nèi)只剩下她與綠蕪,姜泠的身子徹底垮下來。
她有了步瞻的孩子。
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怎么能有步瞻的孩子。
少女垂下眼,滿腦子都是她拼命挽留步瞻,卻換得對方一個背影的情景。那日燈火明白如晝,將她的身形映于通亮的菱鏡上。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放下了所有尊嚴,卻得不到他的半分觸動。
男人的大手冷漠覆下,配合著她。他的眼中有審視,有嘲弄,唯獨沒有那一份憐惜。
寂寂寒夜,滾燙的只有她,還有她燒灼為灰燼的尊嚴。
姜泠深吸一口氣,從回憶里跋涉出來,艱澀發(fā)問:“綠蕪,我昏睡了多久?”
“夫人您是前兒個晚上暈倒的,昨天夜里相爺又出門捉了一批人,如今正在后院審訊他們。”
“姜家如何了?”
她的爹娘,她的阿衍,如何了?
聽了這話,綠蕪低下頭,不敢看她。
“奴婢也不知道,聽說相爺將老爺夫人他們關(guān)了起來。”
還好,只是關(guān)起來。
腹部又是一陣惡寒,令姜泠顰眉弓身,綠蕪趕忙上前,一面輕撫著她的后背一面安慰她。
“夫人莫要擔(dān)心,相爺他并非無情無義之人,況且咱們家老爺也未與步家撕破臉,看著您的面子上,相爺他……興許會對姜家留情。”
冬風(fēng)劇烈地吹著,她的咳嗽聲亦是劇烈不止。方干嘔罷,姜泠只覺得自己喉舌處一片干澀,滿腹心事皆卡在喉嚨眼兒里,不敢再說出來。
她原以為自己與步瞻夫妻一場,興許看在這份薄面上,他可以放過自己的母家。雖說朝堂紛爭她并不了解多少,卻也明白父親行為處事一向低調(diào),如今更是致仕歸家,絲毫阻撓不到步瞻的勃勃野心。
可即便如此。
他還是對姜家動了手,對于他沒有絲毫威脅的姜家動了手。
他就像是一個冰冷無情的屠夫,勢必要鏟除上位這條道路上所有的異黨,只留下甘愿聽從他、臣服于他的奴隸。
姜泠感到絕望,閉上眼。
她嫁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無法從他身上找到任何一絲有關(guān)乎正常人的情感,他沒有喜,沒有悲,沒有愛,更沒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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