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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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月一句話把薛寧搞得心慌意亂。
相信沒有人在聽到可能會死的時候還很淡定,特別是不久前才死過一次的人。
哦,秦江月這種除外。
他這么說,定然不是他要傷人,他不是那種人,也已經(jīng)沒有那個能力了。
這片地方唯一有點本事的,就是上面送來照顧他起居的傀儡。
此刻傀儡正停在一旁,看樣子不到萬不得已,他也沒有啟用的打算。
以前無所不能的人,大概也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yīng),個人問題都要別人幫忙解決的困境。
薛寧劇烈地咳嗽起來,每次咳都會出血,血濺得到處都是,于是她知道秦江月說的是什么了。
肺部疼得厲害,滿地鮮血,讓她想起穿書前在醫(yī)院看到人胰腺病發(fā)作吐血的樣子。
太真實了。
她踉蹌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手撐著桌子,努力呼吸。
秦江月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其實接觸過一些后,薛寧意識到,他確實和原身想得近似——他可能總是溫和待人,但溫和有時候也是一張一視同仁的淡漠面具。
他顯然是一個很難被人發(fā)覺真正情緒的人。
就她見到他這段時間里,他基本都保持著一種神情,古井不波。
“現(xiàn)在離開,去云歸峰尋醫(yī)修療傷,還來得及。”秦江月不疾不徐道,“府主那一掌沒有收著力道,你若再留在這里,就真的沒救了。”
薛寧本來身體就不好,府主修為又高,這一掌不好好看看,是真的會出事。
她已經(jīng)感覺到生命在流逝了。
但她咬牙盯著秦江月,很不想就這么走掉。
這次走了他絕對不會再讓她進(jìn)來,到時候這里怕是會變得和孤月峰一樣重重把守,她的計劃全都得重做。
不行,不能走。
薛寧深呼吸了一下,肺部更疼了,她眼淚都冒出來了,可還是固執(zhí)地坐在那里不肯離開。
秦江月終于正視了她一些,具體眼神是什么薛寧沒注意到,因為她現(xiàn)在顧不上別人了。
死亡的感覺可太熟悉了,她竟然有點習(xí)慣了?居然沒什么慌亂,雖然手腳不利索,但情緒還是很鎮(zhèn)定,從乾坤戒里掏出一堆丹藥就往嘴里塞。
這些都是無爭仙府分給秦江月的療傷圣藥,被她扣了下來,他整日在外忙,恐怕自己都忘了。
“這樣就行了。”
吞了不少靈丹妙藥,呼吸立馬順暢許多,薛寧直起腰,哪怕滿頭是汗,還是笑意盈盈。
“還是那句話,想讓我走?做夢來得快些。”
她撐著桌面站起來,靠近秦江月一些,成功見到白月光微蹙眉頭。
美人顰眉也是哀婉俊美,好看得無可匹敵。
可薛寧卻覺得心里很不對勁。
白月光該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
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倒是沒什么奇怪的地方,怎么感覺對著她的時候有點不太一樣呢?
折騰這么一番,天色暗下來不少,蠟燭的光太微弱,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斑駁的光影讓秦江月的側(cè)臉忽明忽暗,兩人對視片刻后,他先別開了頭,執(zhí)起腰間佩戴的弟子玉牌,那是即便沒有靈力,也能用來和仙府同門傳音的東西。
在他點亮玉牌的前一瞬,薛寧眼疾手快地?fù)屃诉^來。
她一手抓著玉牌,一手緊緊抓著他的手,突然被發(fā)現(xiàn)他的手好冰。
薛寧整個人都被冰得激靈一下,望著他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錯愕。
秦江月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
他靜靜盯著薛寧握著他的手,顯然是想掙脫回來的,可嘗試幾次失敗之后,就不再繼續(x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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