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薛寧躲到里間去,秦江月放下隔簾,小小的屋舍也分出了遠(yuǎn)近親屬。 秦白霄還算了解自己兄長,這會兒也琢磨過味兒來,哪怕他討厭薛寧,哪怕薛寧水性楊花,甚至即便兄長也厭惡薛寧的放肆和冒犯,可兄長現(xiàn)在的掉線,就是不打算違背當(dāng)年對薛長老的承諾。 照顧好薛寧這件事,在他有生之年,都會無時(shí)無刻照做。 那他們豈不是和兄長站在了對立面。 時(shí)至今日,無法令兄長心寬,還要給他添麻煩,甚至還讓他說出了“自知時(shí)日無多”這樣的話…… “大哥……” 秦白霄愧疚地開口,剛說了倆字兒,就被慕妏給拉下去了。 “師兄!”慕妏聲音震天響,滿是錯(cuò)愕,“你兇我?” 慕妏這一生,除了慕不逾,就連聶槃都沒怎么兇過她。 她瞬間忘了自己的本來目的,滿心都是溫柔的師兄居然為了薛寧那個(gè)壞女人兇了自己這件事。 越是溫柔的人,突然不溫柔起來,甚至還對誰冷了臉,那個(gè)殺傷力越是致命。 “你怎么可以?”慕妏上前聲淚俱下地控訴,“你從來不發(fā)脾氣,今日竟然為了薛寧兇我,她父親是你師尊,我父親就不是了嗎?” 秦江月早就從薛琮那里出師了,如今的師尊正是慕不逾,慕不逾除了閨女之外,就秦江月這么一個(gè)弟子,他是慕妏正兒八經(jīng)的大師兄。 “就因?yàn)樗懒烁赣H嗎?!死了個(gè)爹就這樣了不起,值得她幾十年耀武揚(yáng)威?值得你為她這樣對我?我們之間相處的時(shí)間,難道不比她來得多嗎?” 慕妏是真的接受不了,歷來被重視優(yōu)待的人此刻傷心得無以復(fù)加。 薛寧抓著隔簾,覺得自己要不還是說點(diǎn)什么。 老躲著不是事兒,得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以后才能有安生日子過。 她剛拉開隔簾,慕妏就猛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好像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委屈的眼淚,那更是一種別樣的欺辱。 “你以為你贏了?” 慕妏只當(dāng)薛寧現(xiàn)在出來是炫耀。 哪怕薛寧面無表情,她也覺得對方在嘲笑自己。 她提起鞭子要沖上來,身上若是有毛,恐怕全身的毛都已經(jīng)炸起來了。 秦江月修為盡失,慕妏又有天賦,和薛寧不是一個(gè)量級,那么連薛寧都無法真正反抗的人,自然也阻止不了她。 薛寧危矣,卻也沒有真的出事。 淡淡綠光輕而易舉地?fù)跸铝四綂p,慕妏呆在那里,詫異回眸,敞開的門外再次走進(jìn)來一個(gè)人。 這小小的屋子得虧被薛寧改造過,不然還真站不進(jìn)這么多人。 來人長發(fā)過腰,梳著簡單干練的發(fā)髻,簪了一支蛇簪,眉目冷厲,身子高挑,正是無爭仙府的大長老聶槃。 “娘……” 慕妏吸了口氣,忽然安靜下來,不再大吵大鬧,如同貓兒見了獅子。 聶槃看都沒看她一眼,鞭子一甩,冷冰冰道:“跪下。” 慕妏渾身一震,不說話,卻也沒照做。 “誰允許你來打擾你師兄靜養(yǎng)?當(dāng)著你師兄的面,對他未來的妻子揮鞭子,我平日是這樣教你的?” 聶槃終于將視線落在慕妏身上,慕妏卻覺得母親還不如不看自己。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父親若知道我將你教成這樣,不知會如何諷刺于我?!? 聶槃鞭子直接甩在慕妏身前的地面上,地磚立刻粉碎。 薛寧心疼地往前一步,又不敢真的阻攔:“……”她從孤月峰扣來的地磚!踩著真的很舒服!漂亮又顯干凈!價(jià)值千金!心好痛! 秦江月注意到她的舉動,順著她心疼的目光看向地磚,神色微斂。 “母親,不是你想的那樣。” 慕妏試圖解釋,但聶槃一抬手,她就什么都不敢說了。 “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在外面全都聽完了才進(jìn)來的,就是怕你倒打一耙,說我冤枉了你?!? 慕妏以前犯錯(cuò),老是這樣撒嬌,說母親冤枉自己,大長老這也是經(jīng)驗(yàn)之談。 “你的一字一句,我都會復(fù)述給你父親聽?!? 此話一出,慕妏面如死灰:“娘,不要,別告訴父親,我這就走了,我馬上走!” 慕妏竄起來就要跑,被大長老一把抓住。 “忘了什么?!? 她冷淡地提醒。 懼怕父親的慕妏咬唇不甘心地回過頭來,垂眼給秦江月道歉:“師兄,對不起,方才是我不對,我以后不敢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