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清穿之嫡長孫他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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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三刻,夜色黑乎乎的,窗外明月高懸,繁星點點。
算賬算得頭暈眼花的詹事府官員們三三兩兩地吹著涼絲絲的夜風,離開東宮,四散回府。
眼瞅著就要到紫禁城落鎖的時間了,然而乾清宮正殿大廳里卻燈火通明,沒有半絲夜晚該有的寧靜與昏暗。
帝王憤怒的像是一個“滋滋滋”冒著火星子的炮筒子般,高昂的怒罵聲從木質雕花窗戶中透出來,驚飛了正停在屋檐上低著毛茸茸的小腦袋用尖尖的鳥喙梳理身上羽毛的鳥雀們。
&34;好啊,真是兩個夫唱婦隨的大清蛀蟲啊!好一個狗膽包天的凌普呀!好一個違背圣恩的顧氏吶!&34;
穿著金黃色小衣服的弘晞仰著圓腦袋,被他坐在雕花圈椅上的阿瑪抱在懷里,眼神跟著他手捏賬本正氣憤的在大廳中走來走去的汗瑪法移動。
聽著自己汗阿瑪的罵聲,胤仍的臉色沉沉的,薄唇緊抿,想起張廷瓚等人理清出來的賬本顯示,自己奶公和奶嬤至少足足貪|污了五十多萬兩白銀,他就覺得眼前陣陣發(fā)黑,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眼皮子一翻給氣暈過去。
毓慶宮直到今日才建成了十八年,十八年間這對夫婦就膽敢仗著他們儲君親信的身份,在背地里斂財五十多萬兩!是多么貪婪與囂張啊!
五十多萬兩是個什么概念呢?
如今二十兩白銀就可以滿足京城中一個普通的六口之家,整整一年的花銷。
單他奶公與奶嬤貪下來的這些銀子就可以使得兩萬五千家這樣的普通家庭安安穩(wěn)穩(wěn)、和和美美的度過一年。
今年他才二十四歲,這兩個人就膽敢偷偷背著自己昧下來了這么多銀兩,那等再過十年、二十年呢?他們這兩只管著“毓慶宮米缸”的碩鼠保不準都能把他的東宮給搬空了!還在暗處中嘲笑自己是“人傻錢多”呢!
胤仍越想越氣,憋屈又難過的閉了閉眼睛,這兩個人可是他打小就親近的心腹吶!尤其是顧氏,他把對自己皇額娘的依賴都投射到了她身上,甚至還想著等他以后登基了,也要效仿自己汗阿瑪,把照顧自己有功的顧氏給奉為誥命夫人。
可眼前這一本本批紅的賬本就像是一個個響亮的大耳刮子般,徹底把他自以為是的天真想法給抽得盡數散去。
岔開著兩條小短腿坐在儲君大腿上的小奶娃,感受到從
他阿瑪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失落,仰起了頭就瞧見儲君臉上掩都掩飾不住的沮喪之意,被自己的奶公與奶嬤給背叛了,不亞于被“家人”給在背后捅刀子了。
弘晞立刻用兩只小胖手輕輕拍了拍他阿瑪攬著他小身子的雙臂,奶聲奶氣地安慰道:
“阿瑪,不,氣氣!金團,讓,努努,爺爺,幫,忙,收拾,欺負,阿瑪,的壞,人!”
聽到大孫子的小奶音,將手里的賬本攥成卷來捏的康熙轉過頭看自己寶貝兒子,瞧見他的太子像
是一只淋過雨、耷拉著腦袋,沒精氣神的老虎般,康熙心中一痛,保成為何會被底下的刁奴們當成冤大頭的坑,還不是因為芳兒沒得早!要是保成有皇額娘照料,顧氏、凌普這兩個沒心肝的怎么敢這般欺騙、坑害保成!
他忙甩了甩拿在手中的賬本,對著自己寶貝兒子說道:
&34;保成,莫要因為兩個賤奴傷了心,不值當!&34;
“汗阿瑪,兒臣只是覺得心中有愧,如果不是兒臣信任奶,凌普與顧氏,對他們兩個人平日的行事不管不問的,他們兩個人絕對不敢如此干的,這兩只蛀蟲是兒臣親手養(yǎng)出來的啊?!?
胤初俊臉通紅,羞愧的低頭道。
康熙皺了皺眉頭,又道:
“保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是那倆利欲熏心的小人做出來的孽,與你有何錯?如果為政者連自己的心腹都不敢信任地交付任務與差事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親自去做,那么縱使是有九條命也得累死的!&34;
弘晞認同的點著圓腦袋,附和自己汗瑪法,他阿瑪在前朝忙死忙活一整天了,回來還得操心東宮的繁瑣俗世,怕是早就累得英年早逝了?沒有這般的道理。再者他阿瑪也是無辜的受害者,歷史上他阿瑪被廢的原因不也有,用度奢侈嗎?
如今瞧來他阿瑪很有可能就是被底下的這群碩鼠給坑了,像那一頓幾十斤駝峰鮮肉,兩百斤蟹黃月餅的記賬方法,他阿瑪縱使有八個胃都是吃不完的!
這時,梁九功步子匆匆的走進正殿大廳,對著康熙俯身行禮道:
&34;萬歲爺,大膽顧氏已經帶到了,在殿外等候著呢。&34;“哼!把那賤奴給朕押進來!”
康熙甩袖轉身以大刀金馬的姿勢坐到主位圈椅上,臉色陰沉的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眸光銳利
地著大廳門口,
坐在左邊圈椅上的胤仍、弘晞父子倆也跟著往大廳門口瞧。
下一瞬,發(fā)髻松散、臉頰紅腫、鼻孔冒血的顧氏就被兩個身材健碩的御前太監(jiān)給提著腋下,像是提豬般給跨過紅門門檻提了進來, “砰”的一下子將顧氏丟在硬邦邦的地磚上。
原本顧氏從毓慶宮中出來時,走在毓慶宮到乾清宮的青石板宮道上,還沖著押著他的御前太監(jiān)們破口大罵,嚷嚷著要讓太子爺殺了他們這些死太監(jiān),等她被御前太監(jiān)們毫不收力的“啪啪啪”扇了幾個響亮的耳光,發(fā)髻被打散,雙臉紅腫,鼻孔出血后,整個人都暈的七葷八素的,再也不敢叫囂了。
瞧見顧嬤嬤這鼻青臉腫的駭人邋遢模樣,胤仍在震驚的同時,下意識就伸出自己的大手捂住懷里胖兒子的眼睛。
他眼神復雜的將痛得趴在地板上嚎的顧嬤嬤掃視了幾眼,從眼前這宛如肥豬成精、穿金戴銀的老婦身上,他是再也找不到一丁點他幼時和藹奶嬤嬤的形象了,胤仍不忍直視地將視線給撇過去。
坐在他大腿上的弘晞用自己的兩只小胖手使勁兒將他阿瑪捂著自己眼睛的大手給扒拉下去!
他飽飽的睡了一覺,正是準備攢足精力看晚上這場收拾貪奴的好戲的,怎么能讓他阿瑪給自己的
大眼睛捂住呢。
坐在主位圈椅上的康熙瞧了瞧面無表情的寶貝兒子,瞅見寶貝孫子那無意識攥緊兩個奶呼呼小拳頭,雙眼亮晶晶看好戲的模樣,他不由心中一樂,大孫子膽子就是大啊,十個月大時去午門迎接圣駕時,連那黑壓壓、剛從戰(zhàn)場上回來的禁衛(wèi)軍們都不怕,怎么會怕這一個頂著豬頭臉的老嬤嬤的。
趴在地磚上、像是一只肥蟲子般扭動了兩下身子的顧嬤嬤像是終于從被御前太監(jiān)們甩在地板上的痛意中緩過來勁兒了,瞧見坐在不遠處圈椅上,身穿杏黃色圓領袍的太子爺,像是發(fā)現救命稻草了般,忙四肢著地的,邊往胤仍的圈椅處,邊嚎哭道:
&34;太子爺,您可一定要救救老奴啊!老奴可是養(yǎng)了您與仁孝皇后的啊!&34;&34;大膽!竟然膽敢在圣上面前叫囂,還不趕緊把這顧氏的嘴給堵上!&34;梁九功發(fā)話道。
站在顧氏身后的兩個御前太監(jiān)們忙將顧氏往前爬的身子給死死按在地板上,還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白汗巾塞在顧氏的嘴里,任憑顧氏如何嗚嗚咽咽的往外吐,因為
兩只手被御前太監(jiān)給反剪著壓在身后,她怎么都不能將口中的白布給吐出來,汗水、淚水、血水混在一起流到白布上,看起來臟兮兮的,也很滑稽與丑陋。
康熙陰沉著臉用手指敲打著身旁的圈椅扶手,等待著另一個蛀蟲的到來。
緊跟著外面就又守門的小太監(jiān)走進來俯身稟報道:
&34;啟稟萬歲爺,罪臣凌普也被帶來了。&34;
&34;押進來!&34;
康熙坐直身子,抓起旁邊高腳小方桌上的賬本,冷聲怒道。
被押在地板上的顧氏聽到她夫君“罪臣”的稱呼,身子一僵,徹底明白今日他們夫妻倆怕是要大難臨頭了。
弘晞對這位差點坑死自己阿瑪的儲君奶公還是很好奇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門口的方向,就瞧見一個身穿著皺巴巴官服、臉上皺紋叢生、膚色偏黑、身材精瘦的小老頭像是拎猴子般,被御前太監(jiān)給夾著胳膊“拎”了進來。
夫妻倆一個胖的像豬般,一個瘦的像猴般,弘晞不由嘴角抽搐了兩下,也不知道這小老頭與小老太太平日里是怎么坐在一起用膳的。
凌普能在內務府總管的位置上坐了多年,當然是識實務的。
自從下午時他聽到太子爺喊詹事府的官員們查賬的消息后,整個人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急得團團轉,暮色時分回府時,連身上的官服都來不及脫掉,就忙催著老妻進紫禁城去東宮瞧瞧是怎么回事。
可坐在府邸里左等右等都瞧不見老妻回來,凌普心中就有不詳的預感了,等看到跑來自己府邸中的幾個御前太監(jiān)后,他就知道多年的貪|污之事敗露了!這一關他家興許是過不去了。
在被御前太監(jiān)給丟到地板上的那一刻,凌普沒有像是自己的老妻那般掙扎以及妄圖向太子爺求情。
他直接抬起手將自己腦袋上的官帽給取下來,露出來了锃光瓦亮的半個腦門,以及稀疏的灰白辮子,淚流滿面地后悔說道:
&34;奴才該死!有愧圣恩,辜負太子爺的信賴,還請萬歲爺與太子爺責罰奴才啊!&34;
說完這話,凌普“砰”的一下子就重重將額頭磕在了地磚上,那響亮的聲音,不由讓弘晞都覺得自己的腦袋瓜一痛,“嗡嗡嗡”的響!
胤仍也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如喪家之犬般跪在地上
以額頭貼地的昔日心腹。
“哼!朕責罰你們都是輕的!”
氣得額頭青筋直冒、臉色漲紅的康熙“唰”的一下子就從圈椅上站起來,幾步走到凌普跟前,將攥在手中的賬本劈頭蓋臉的狠狠打到凌普腦袋上,打得凌普的腦袋偏了一下,立刻鼓起了一個包。
跪在自己夫君身旁的顧氏更是嚇得身子一抖,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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