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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稷之前的話仍舊針一樣扎在她心口。

    可殷稷對上她素來不體貼，見她遲遲不動彈，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自顧自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拽了起來。

    后背抵上了柱子，面前人看過來的目光像是在打量物件。

    “清減了許多。”

    謝蘊垂下眼睛不想開口。

    殷稷卻十分刻薄：“病了一場，啞巴了？”

    謝蘊這才不得不說話：“……不曾。”

    “那就好……你要記住這次的教訓(xùn)。”

    謝蘊心里竄起一股火來，她冷冷直視過去：“奴婢不過是失足，不知道該得到什么教訓(xùn)。”

    “嘴硬？”殷稷臉色發(fā)青，“看來你是想讓朕親自出手教訓(xùn)你。”

    謝蘊抿了下嘴唇，眼底倔強(qiáng)的光一點點暗下去，上一次殷稷這么說的時候，遠(yuǎn)在滇南的謝家人餓了足有三天。

    她垂下頭：“奴婢不敢。”

    “最好是。”

    殷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甩袖就走，頭都沒回一下。

    謝蘊靜立許久，還是壓下所有情緒跟了上去，她既然病好了，再不情愿也還是要銷假回去伺候的。

    蔡添喜一見她回來，善意地笑起來，只是卻藏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尷尬：“謝蘊姑娘大好了？”

    謝蘊微微彎腰算是見禮，只是被蔡添喜避開了——不管怎么說都是皇帝的人，對方不敢拿喬。

    “姑娘不在，咱家這身老骨頭，可是要撐不住了。”

    “公公說笑了，這乾元宮沒有您老才是要撐不住呢。”

    兩人互相吹捧兩句，看似熱絡(luò)，可謝蘊卻隱隱覺得他哪里有些不對勁，只是殷稷已經(jīng)進(jìn)了殿，她也不好再耽擱。

    她對蔡添喜點點頭，算是道別，進(jìn)殿后卻連殷稷一個眼神都沒得到。

    明明是他發(fā)作在先，現(xiàn)在不理人的也是他。

    謝蘊甩甩頭，將復(fù)雜晦澀的情緒壓下，轉(zhuǎn)身要去茶室泡茶，可一抬眼就瞧見一個眼熟的宮女端著茶盞迎面走過來。

    仿佛是不久前說她閑話被她掌了嘴的宮女香穗。

    她也沒太在意，抬手去接：“給我吧。”

    香穗?yún)s一側(cè)身避開了，皮笑肉不笑道：“姑姑大病初愈，正該歇著，伺候人的活怎么能讓你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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