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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姑娘，這是怎么回事？你……”

    謝蘊(yùn)習(xí)慣性地垂下眼瞼，試圖遮住眼底的情緒，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她這雙眼睛已經(jīng)是一潭死水，再無波瀾了。

    “沒事……堂兄不用在意。”

    “這怎么不在意？二姑娘你的臉都已經(jīng)……”

    謝淮安顯然被嚇得不輕，他本以為自己看見的那些癥狀已經(jīng)足夠凄慘，卻沒想到還有更糟糕的情況，他本能地想將那兄弟二人喊過來尋求幫助。

    “這毒本就如此，”謝蘊(yùn)卻仿佛猜到了他的舉動，先一步喊住了他，“不必太過驚慌。”

    她語氣太過篤定冷靜，聽得謝淮安十分茫然，一時竟有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小題大做了。

    “本就如此嗎？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奇怪的毒？”

    謝蘊(yùn)將下顎遮得更嚴(yán)實了一些，聲音輕緩，卻透著安定人心的力量：“若不奇怪，我們又何需去扶風(fēng)？”

    謝淮安一時沒能想出話來反駁，只好仍舊半蹲在車門前，理智告訴他這種時候不能相信謝蘊(yùn)的話，可他們又習(xí)慣性地服從主家，他思緒亂成一團(tuán)，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堂兄。”

    謝蘊(yùn)一聲輕喚，帶著微不可查的嘆息，“不必多想，去給我找副帕子來吧，莫要嚇到旁人。”

    這句話刺得謝淮安一抖，他想起自己方才的反應(yīng)連忙解釋：“小人不是那個意思，二姑娘，我剛才就是……”

    “去吧。”

    謝蘊(yùn)輕輕搖了下頭，“是我自己嫌丑。”

    謝淮安一肚子話都被堵了回去，他明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可想解釋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猶豫許久后他還是退了出去。

    車廂里只剩了謝蘊(yùn)一個人，可她仍舊捂著臉，好一會兒才慢慢松開，指腹一寸寸摩挲過下顎，可惜的是什么都沒能摸出來，根本不知道這傷痕到了哪里。

    罷了……

    她嘆了一聲，摸索著開了一點(diǎn)窗戶，在溫暖的陽光里靠在了車廂上，該來的總會來。

    車輪慢慢滾動起來，謝淮安卻沒有進(jìn)來，只有謝州的聲音隔著車門響起。

    “二姑娘，淮安兄弟說去前面買點(diǎn)東西，咱們先慢慢走著。”

    應(yīng)當(dāng)是給她找帕子去了，謝蘊(yùn)應(yīng)了一聲，并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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