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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殺了你！”

    呼德怒吼一聲，掄起巨錘般的拳頭，朝著竇兢狠狠砸下來，竇兢縱身躲過，他心里憐惜呼德是忠勇之人，很想保他一命，所以并沒有正面迎敵，怕他這樣的情況，再承受不了更多的傷害。

    “呼德，就算沒有我，你們也成不了的，皇上天縱英才，當(dāng)年舉步維艱尚且能反敗為勝，如今大權(quán)在握，兵馬糧草充足，怎么會敗于蠻部之手？”

    “啊！”

    呼德卻根本不聽他說什么，毫不惜力地攻擊過來，哪怕每一次動作都會加重他的傷勢，讓他血流如注，他也毫不在乎，眼睛死死盯著竇兢，發(fā)了瘋似地攻擊。

    竇兢不得已，只能舉刀格擋：“呼德，你難道真的想讓殷時那種人做皇帝嗎？如果他做了皇帝，你們的下場一定會比戰(zhàn)敗更凄慘！”

    “統(tǒng)帥不會選錯，統(tǒng)帥他不會錯！”

    呼德再次一拳砸下，巨大的力道震得周遭地面都顫動了起來。

    竇兢側(cè)身躲開，滿心都是無奈：“你就這么信他？”

    呼德的呼吸聲逐漸粗重，攻勢也逐漸緩慢，失血終究對他是有影響的。

    “你根本不懂統(tǒng)帥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么……”

    他又是一拳砸下，“我們兄弟兩人，相貌丑陋，異于常人，一直被部族驅(qū)逐……你也知道了蠻部有多貧瘠，被趕出部族就只有一個下場，凍餓而死，是統(tǒng)帥把我們撿了回去，把我們養(yǎng)大，教我們功夫，讓我們成了受人尊敬的將軍，讓父母重新接受了我們，你根本不懂……”

    呼德語氣驟然凌厲起來，蓄足了力氣再次砸下一拳，“他是這世上，唯一認(rèn)可我們兄弟的人！”

    “他的大業(yè)，誰都不能破壞。”

    這句話像是給了他巨大的勇氣，原本已經(jīng)十分緩慢的攻勢，竟再次凌厲起來，拳風(fēng)糊在臉上，火辣辣地疼，竇兢再不敢留手，抽出長刀和他打斗起來。

    “可他的大業(yè)會把你們帶向滅亡！呼德，你得為自己活。”

    呼德咧嘴一笑，粘稠的鮮血卻順著嘴角淌了出來：“我就是在為自己活。”

    竇兢眼神沉下去，心里都是無奈，他清楚，他說服不了呼德，對方也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死的準(zhǔn)備，既然沒辦法助楚鎮(zhèn)成就大業(yè)，那就為他的大業(yè)殉身。

    “何苦呢？”

    他嘆息一聲，呼德卻沒再說話，只是縱身撲了過來，身上的血宛如瀑布，所過之處皆是血色，竇兢抬手擋住他的拳頭，他仍舊手下留情，用的是刀背。

    這一下呼德并沒有受傷，可他卻沒再繼續(xù)進攻，就維持著那個姿勢停在了原地，只有呼吸聲越來粗重，越來越破損。

    他沒有力氣了。

    竇兢收回刀，那小山似的身體頓時倒塌下去。

    沒人管他，他很快就會死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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