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睜開眼睛之后莫問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棟破舊的土房里，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干透，身下鋪著茅草，屋子正中是一處還在燃燒的火堆，小五并不在屋里。

    莫問醒來之后再度哽咽，他并沒有對自己幸免遇難感到慶幸，他難以接受家破人亡的巨大變故，昨晚一家人還聚在一起商議婚事細(xì)節(jié)，一個對時之后竟然成了這般光景。

    當(dāng)小五背回莫夫人的尸身時，莫問的哽咽立刻變成了嚎啕，他硬撐著起身將草鋪讓給了自己的母親，跪倒在地?fù)崾Э蓿∥宓脑庥雠c莫問別無二致，莫問哭的時候小五也在哭，莫夫人現(xiàn)在還躺在這里，而自己的親娘現(xiàn)在還躺在冰冷的河底。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不管出了什么事情總要面對，哭只能宣泄情感并不能解決問題，最終還是莫問率先恢復(fù)了些許方寸，出言勸住了悲不自勝的小五。

    “少爺，咱們以后怎么辦哪？”小五抬袖擦淚。

    莫問聞言并沒有立刻回答，此時不管是官宦人家還是貧民百姓都是先成親后分家。成親之前兒子全聽父母的，成親之后到分家的這段時間長輩才會讓兒子嘗試著拿主意，什么時候兒子能夠獨(dú)當(dāng)一面父母才會跟他分家。而他成親之前只做兩件事情，一是讀書博取功名，二是學(xué)醫(yī)不忘本分，除此之外什么也不cāo心，以至于此時拿不出絲毫的主意。

    “你說咱們該怎么辦？”莫問斜靠在草鋪邊緣，前胸的箭傷令他不敢正坐。

    “不知道，我聽你的。”小五為火堆添著木柴，土屋無門，并不暖和。

    “咱們這是在哪兒？”莫問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么主意。

    “離河邊不遠(yuǎn)的村子，這個村子沒有人，可能害怕胡人會打過來都搬到南面去了。”小五無jīng打采的坐在火堆旁。

    “我來看守火堆，你睡會兒吧。”莫問說道。

    “我看著就行，這事兒該我干。”小五連連搖頭。

    “我要為母親守靈。”莫問再度哽咽。

    “我也守。”小五強(qiáng)忍著沒有再哭。

    二人一直在推讓，不過莫問有傷在身，最終先行昏睡。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小五又沒在屋里，莫問看著躺在草鋪上的母親，再度跪地痛哭，他在深深的自責(zé)，父母新亡，自己竟然沒能徹夜守靈，此為不孝。

    他先前流血過多，加之連番痛哭流淚，此時感到非常口渴，小五臨走之前用破瓷甕燒開的雪水就在旁邊，但他并沒有拿過來解渴。

    辰時，小五回來了，帶回了藥草和食物。

    “你回去了？”莫問驚訝的看著存放藥草的木匣，那是他們莫家藥鋪的匣子。

    “你得敷藥，咱們也得吃東西。”小五用藥臼搗著草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