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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府的后院有一棟小閣樓,算是慕晨沉的藏書閣吧。
老大人這么些年酷愛讀書,遇到愛不釋手的古籍,傾家蕩產也要買下來。
慕晨沉大半輩子辛苦收藏的典籍都放在這兒,視若珍寶。
但今夜,顧思年與慕清歡兩人卻極為大膽的爬到了閣樓的屋頂,坐在屋檐磚瓦上仰望星空。
點點繁星閃爍著微弱而堅定的光芒,就像夜明珠,散發著各自的光彩;一輪圓月高懸當空,絢麗無比。
月光柔和的灑遍大地,皎潔朦朧,夏末的晚風已經有了一絲涼意,拍打在臉上帶著說不出的舒適。
遠處的山巒高低起伏,藏在朦朧的夜色中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
一男一女肩并肩,依偎而坐。
寧靜、安詳、甜蜜。
就在今天一早,顧思年與慕清歡成親了。
準確的說是提親與成親一起辦了,事情來得很突然,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不過這一切在顧思年與慕清歡看來無非是水到渠成罷了。
成親的場面算不得壯觀、聘禮算不得厚實,畢竟這位顧總兵沒有撈銀子的地方。
但抬著聘禮過來的是清一色實權武將以及蘇晏清、江玉風這些至交兄弟,隨便一個都是瑯州城的大人物。
這陣仗怕是瑯州城內無人能及。
也不是顧思年要搞出這種排場,實在是那幫人偏要湊熱鬧,攔都攔不住。
顧思年沒有爹娘,特地請來了刺史文愈、老將軍楚仲騫作為長輩,以表重視。
慕晨沉還用說嗎?自然是欣然同意,差點連聘禮都沒收。
最后是慕清歡搶著收下,說顧思年平日里不需要花銀子。
這俏佳人,巴不得掏空顧思年的家底。
然后就是一幫漢子們在慕府混飯吃,好一頓喝酒,硬是從白天喝到傍晚,一個個人仰馬翻,最后是小六子領著一群親兵一個個送回去的。
喧鬧過后的安詳,屬于顧思年與慕清歡這對新婚燕爾。
慕清歡依偎在顧思年的懷中,羞答答的搓著顧思年寬厚的手掌,時而戳戳、時而捏捏。
這雙手殺過無數人、染過無數血,給了慕清歡無比的安全感。
顧思年陶醉的摟著俏佳人,額頭埋進秀發,鼻腔中滿是淡淡的清香。
好久沒有這么安逸過了~
很久很久之后,慕清歡才問了一句:
“再過幾天,你就要去北荒了吧?
聽爹爹說那個地方沒有律法、沒有官府,只有殺戮,還有燕軍駐扎,兇險萬分。”
語氣雖輕,卻帶著濃濃的憂心。
“總歸要去的~”
顧思年輕聲念道:
“人這一輩子總該有點念想,眼睜睜的看著北荒的百姓受盡磨難,對得起父親嗎?”
顧思年對慕清歡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平陵王的私生子。
慕清歡雖然震驚,但并未說什么,她喜歡的是這個人,不是他的身份。
瑯州衛指揮使也好,謀逆反賊也罷,這輩子生死相依。
“嗯,去吧,萬事小心。”
慕清歡用力握緊了顧思年的手掌,她知道自己的男人這一生終究不會平凡,她能做的就是在身后一直守著他,陪著他。
這一用力,一股柔軟就擠壓在了顧思年的胸膛,一時間顧思年心神蕩漾。
“咳咳,困了。”
顧思年訕訕的說了一句:
“要不,回房?”
慕清歡的臉頰瞬間通紅,低著頭應了一聲:
“嗯~”
人間至味是清歡啊~
……
“咚咚!”
“咚咚咚!”
瑯州城外三十里處地動山搖、無數身影晃動,漫天的戰鼓聲響徹云霄。
數以千計的軍卒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放眼望去盡是茫茫甲胄、隆隆大馬。
“咚咚咚!”
“咚!”
當戰鼓聲落下的那一刻,一座軍陣猶如龐然大物,匍匐于邊關大地。
瑯州衛所有將士,盡數到齊。
當然了,這兒的兵馬還不到五萬,約莫有近三萬人,剩下的還在陸續征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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