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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偏偏忘記了,在封建等級制度鮮明的時代里,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更何況皇權(quán)。
皇權(quán)底下,人人都是螻蟻。
她想要平安喜樂,可長姐不過就是露了一面,她甚至都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兩家人就嚇得慌亂無措,甚至連她的丈夫都像是換了個人。
權(quán)力的壓榨,就是這么恐怖。
在古代生存了十幾年的姜若晴,頭一次認(rèn)識到,其實在過去的十多年里,她的生母給她鑄造了一座桃花源。
在那里,即便她是古代人,可有丫鬟伺候著她,有生母為她遮風(fēng)擋雨,她活得逍遙又自在。
然而,當(dāng)婚嫁的壓力來襲,當(dāng)她以為自己這次選了一個好郎君時,她才感受到了這個世道對她的深深惡意。
她固然可以在國公府里當(dāng)主母,安安分分地做一個后宅女子。
可她卻忘記了,這樣的安樂生活,有一個基本的前提:那就是她的丈夫家族不出任何問題,永遠(yuǎn)都能穩(wěn)固地扎根在朝廷,扎根在京城。
當(dāng)她想要依附一個人,成就自己一生安樂時,就早該預(yù)料到,把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中,很可能會就此成為炮灰。
女子,身不由己。
盲婚啞嫁,在古代是日常。
夫家有了危險,則滿門抄斬。
可丈夫從不把夫人當(dāng)做自己人,他認(rèn)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姜若晴在為了家里的內(nèi)務(wù)操勞時,并不清楚她的丈夫正在制造危機(jī)。
看出了陸知行的焦躁不安,姜若晴的心一點點冷下去。
她終于隱約醒悟,她的安樂并非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把主母之位做到極致,手里沒有權(quán)力,沒有自由,她依然處于任人宰割的位置。
沉默良久,姜若晴試探道:“夫君,你與公爹說了什么,可愿說給我聽聽?”
或許,她也能出一份力。
下一瞬,陸知行臉色鐵青:“你一個深宅女子,連規(guī)矩都沒學(xué)好,還敢問我政事!若你是姜恬,我還可以透露幾分,她有謀略和心智。而你呢,去參加宴會都能尖叫出聲,笑話傳遍京城,我敢跟你說什么!”
陸知行不知道姜若晴在發(fā)什么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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