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裴承玨對爵位沒裴二叔那么深的執念,只是心中不忿罷了。 欺負孤兒寡母也實在不是人干事兒,他讀了十多年的圣賢書,該有的道德操守都有,哪能跟裴承志似的禽獸不堪? 他方才說的也是實話,那時看到趙瑾那雙哭紅的雙眼,仿佛含著無盡絕望與心如死灰,叫他當時就軟了心腸。 到底是至親,實在不必趕盡殺絕一般,叫他們連最后的庇護都沒了。 聽完他的心理歷程,裴承允好半晌沒開口。 隨后他另起話頭:“所以你便轉而投了秦王,另謀出路?” 裴承玨搖頭:“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我投秦王只是想多條路罷了,早在伯父假死前便與他搭上了線。”話落,他想起什么,解釋道,“后來我勸過父親不要再謀爵位,只是他那樣的性子,非激進手段不能……規勸,他到底是我父親,我不好貿然下重手,那時正逢我得了秦王信任,與他周旋無暇分身,便只叫蘭汐在旁勸著,原以為以父親的手段腦子鬧不出大事,誰想……” 他沒再說下去。 裴承允也意會。 以裴二叔的腦子,最多也就干出個用青樓女勾引他壞了名聲的事兒,對他來說連個坎兒都算不上,誰也沒想到一向沒腦子的人悄沒聲息趁著裴承玨離京竟搞了個大的,最后搭進去了自己。 若非被二皇子與安祿伯世子攛掇利用,憑他自己的腦子和膽子,干不出來下毒的事。 “所幸伯父無事,父親也……”裴承玨聲音微有澀意,“罪有應得,伯父沒有同我計較,還百般護我……是我對他不住。” 裴承允頓了一下:“既心有郁氣,便不必憋著,總該為父討個說法才是。” 裴承玨眼中一抹冷色閃過:“我明白,必不會叫仇敵安然度日。” 縱然追根究底是裴二叔那不該有的念頭惹的禍,可幕后推手也絕不無辜,斷沒有叫他穩坐幕后安枕無憂的道理。 裴承允微微點頭。 兩人又是沉默了好半晌。 “后來我父親平安歸來,你不失望么?”裴承允忽地開口,“平白喪失良機。” “不失望,還很高興。” 裴承玨笑了笑:“真心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