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宋閔柔沒有什么朋友,給魏成林發(fā)邀請函的時候也是猶猶豫豫的,就給他QQ上發(fā)了一張海報,什么話都沒說。魏成林卻很認真地跟她確認了時間地點,并表明自己一定會去。 于是,當看到魏成林捧著鮮花來聽演奏會時,宋閔柔很吃驚,但又很開心。她接過花之后,警惕地問道:“是不是我媽派你來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來。” “真的?難道不是出于對我們家的感激,你才過來給我捧場?” 魏成林笑道:“你想到哪兒去了?同樣是搞音樂的,我想來聽一場古典音樂會,就那么奇怪嗎?更何況,演奏者當中還有我的朋友。” 從他嘴里說出“我的朋友”,宋閔柔雖然感覺怪怪的,但也非常溫暖。畢竟,還沒有人這么自然地跟她說“我的朋友”。 除了魏成林之外,還有幾個人給她送了花,對她表達了欣賞之情,這讓宋閔柔非常開心。這次來給她捧場的,終于不再是媽媽花錢雇來的了,有真正欣賞她的人,還有她的朋友。 聽完她的演奏會,魏成林就打算回波士頓了。宋閔柔很過意不去,執(zhí)意挽留他在這里住一晚再走。魏成林也很誠懇地說,他已經(jīng)買好了往返票,再不走就趕不上車了。 閔柔很不可思議地問道:“你不是坐飛機來的?” “不用吧,火車大巴都挺方便的,大巴還便宜些。” 唉,他還是老樣子,永遠在為錢操心。閔柔在美國上學(xué),每年幾十萬的花費她都沒覺出什么來,魏成林還在認真地比較車票的價格,哪怕省個五美元也好。 閔柔見留不住他,便說道:“那我請你吃個便飯,這點時間還是有的吧?” 魏成林歉然說道:“呃……應(yīng)該也不太行,我買的是特價車票,過了這個時間……” 閔柔也不好再說什么了,但臉上已經(jīng)有了幾分煩躁。區(qū)區(qū)幾美刀而已,怎么就算得那么仔細。她甚至想說,錯過了就錯過了,他在這里住一晚上,房費、車費全包在她身上了。但是一看魏成林那雙沉靜的眼睛,她又意識到,如果自己真這么做了,那他應(yīng)該挺傷心的。 在去車站的路上,魏成林心事重重的,也不怎么說話。閔柔問他怎么了,他才愣愣地說:“看到你彈鋼琴我才發(fā)現(xiàn),我最喜歡的還是彈鋼琴,或許作曲只能算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看他的神情,他應(yīng)該不是假惺惺地恭維,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說的。閔柔便安慰道:“你也沒必要太沮喪,能進伯克利,已經(jīng)相當厲害了。” 魏成林搖了搖頭:“我還是想彈肖邦,無論我多么投入地去寫一個曲子,哪怕我覺得我的曲子是充滿感情的,但是當我彈肖邦的時候,我總是覺得自己膚淺。大師就是大師,運用同樣的音符,怎么就能表達出那么多情緒?” 自從上次跟魏成林敞開心扉后,閔柔倒是學(xué)會了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感情,她同樣發(fā)現(xiàn)了那一個個小蝌蚪中蘊藏著的奇妙世界,因此,她很感激魏成林,也有點佩服他。她說道:“成林,你年紀還小嘛!等你閱歷更豐富了,肯定也能成為大師的。” 魏成林都不太敢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是從宋閔柔嘴里說出來的。她或許也覺得自己太溫情脈脈了些,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將頭轉(zhuǎn)向了窗外。 魏成林啞然失笑,好像從某個瞬間開始,她不再將自己當成死對頭了;好像在某些瞬間,還能跟自己達成某種共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