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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維楨又故意在他的心上刺了一刀。

    衛(wèi)漓看似面無表情，心氣已經(jīng)有些散了。

    “你進宮之后，太子對你如何？他也把你視為兄弟一般，從未虧待過你。而你卻傷了他的心?！?

    衛(wèi)漓仍是不語。

    他并非心虛，而是在權(quán)衡思量。

    “給你的，才是你的。不給你的，永遠不能拿。這是你初進宮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的話。你還記得嗎？”

    衛(wèi)漓垂眸點頭：“臣從未忘記?！?

    “那就好，不要為了一個許知淮，傷了我們多年的信任和默契?！?

    衛(wèi)漓不卑不亢：“臣永遠不會背棄殿下。”

    朱維楨淡淡一笑：“巧了，太子爺也和我說過同樣的話，說你永遠都不會背叛他。他這樣信任你，包容你，你該感恩才是。如果沒有太子，你還在淮州河上饑一頓飽一頓地討生活。”

    衛(wèi)漓莫名激動，騰地站起身來。

    他沒說話，眸光深凝，透著凜凜寒意。

    朱維楨看見了他的憤怒。

    他的憤怒就是他的出身，他的卑微。

    衛(wèi)漓沉吟許久才道：“殿下沒必要提起這些。”

    朱維楨誅心于無形，繼續(xù)道：“衛(wèi)漓，你的生母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她當年被賣來賣去的悲哀和今時今日的許知淮沒什么不同。你見過那孩子，你舍得害她萬劫不復嗎？還是你想讓許知淮和你的生母被放逐宮外，淪落風塵？”

    衛(wèi)漓徹底惱了，他咬緊牙關道：“我是什么出身，我自己清楚，殿下犯不著這樣來惡心我！”

    朱維楨冷笑：“一個母親不惜代價養(yǎng)大自己的孩子，這一點都不惡心?！?

    衛(wèi)漓無話可說，只剩滿心狂怒。

    “今兒揭你的傷疤是為了警告你，愿你好自為之?！?

    衛(wèi)漓臉色鐵青，因怒氣又發(fā)紅發(fā)紫。

    他匆匆離宮，快馬加鞭，恨不能將身下的烈馬勒死。

    黑沉沉的夜里，他一個人奔馳在無人的街道上，仿佛陰兵野鬼呼嘯而去。

    次日清晨，許知淮抱著安兒給皇后娘娘請安。

    她靠坐床頭，一襲素袍，卻不失淡雅雍容。

    見了安兒，她微微憔悴的臉上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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