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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沐秀婉紅著臉應(yīng)了一聲，半開玩笑地說：“我沒姐姐的好福氣，我找不到皇上哥哥那樣的如意郎君，一生一世一雙人，索性就不嫁了。”

    如意郎君？

    一生一世？

    許知淮笑出了聲。

    沐秀婉也陪著笑了笑：“有時候，我真羨慕姐姐。”

    許知淮聽了這話，淺淺的笑容僵在嘴角，一雙眼輕飄飄地掃過沐秀婉那張?zhí)煺鏌o邪的面孔，抬手對她勾勾手指：“婉兒，你過來些。”

    沐秀婉還以為她要和自己說什么悄悄話，誰知，許知淮附在她的耳邊，語重心長道：“永遠(yuǎn)不要相信男人，尤其是那些自詡深情，總是含情脈脈看著你的男人。”

    沐秀婉微微一怔，困惑眨眼。

    “姐姐……”

    許知淮對她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別管為什么，牢牢記住就行了。”

    她好心提醒罷了，至于婉兒會不會遇到她的知心良人，要看老天爺怎么做主了。

    想想也挺可笑的，好人會不會有好報，也要靠運氣的。

    沐秀婉直覺氣氛不太對。

    “姐姐，你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訴我。”

    許知淮笑著點頭，將銀票交給沐秀婉保存：“這些錢，你替我收著。”

    “啊？姐姐拿回去吧。”

    “我宮里這陣子不太平，東西放在你這兒更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沐秀婉猜，她是不是和皇上吵架了？

    許知淮避重就輕：“有人手腳不太干凈，還在查呢。”

    “那好，我替姐姐收好。”

    沐秀婉把銀票疊好，放入妝匣里面的小暗格子里。

    等她再轉(zhuǎn)身，見許知淮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她的側(cè)臉精致美好，神情卻是落寞的。然而，看著看著，她突然輕呼一聲道：“姐姐……”

    許知淮轉(zhuǎn)眸。

    “那些影子都不見了。”沐秀婉驚訝道：“那些影子……姐姐身后藏著的影子。”

    許知淮恍然大悟，瞬間明了：“我已經(jīng)很久不做噩夢了。”

    沐秀婉微微一笑：“真好，姐姐終于解脫了。”

    許知淮深深看她一眼，唯有沉默。

    解脫還早……

    那些血淋淋的影子已經(jīng)不在她的夢里了，而是和她的血肉融為一體。許知淮就是它們，它們就是許知淮，連帶著那個傷心欲絕的冉寧珂，一起藏在了這副身子里長成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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