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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依葫蘆畫瓢，把白布分發(fā)下去后，他又不動聲色地用手捻著膝蓋上的這張白布，白布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除了白布格外的透明干凈，就算平舉在面前都能透著光模糊看個影兒，有些像女人出嫁時戴著的蓋頭，只不過不是喜慶的鮮紅，而是喪葬的慘白。

    在白布發(fā)放完畢，一切都看似準(zhǔn)備就緒時，鐘聲再度敲響了。

    兩個紅山羊男人抱著撞木一下又一下撞擊大鐘，巨大、嘹亮的鐘聲在整個空間回蕩，密閉的室內(nèi)振聾發(fā)聵、震耳欲聾的鐘聲讓人幾乎頭痛欲裂，不少信徒的確也死死地弓著腰忍受著一聲又一聲的巨響，就算頭痛欲裂都沒有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在忍受著音浪的折磨中，楚子航的視線余光中，在教堂的高臺角落，一個手術(shù)推車被紅山羊頭緩緩?fù)频搅烁吲_正中，在那上面躺著一個面目痛苦的女人，女人的腹部高高隆起，顯然已經(jīng)懷胎數(shù)月到了臨盆的階段。

    在女人被推出的瞬間，楚子航注意到了整個教堂中的信徒都瞬間坐直了，黑色兜帽下的視線溫度霎時間比那火爐中得火焰溫度還要高漲，像是信徒如見上帝顯靈一般盯住了推車上的女人。

    在女人發(fā)出難以忍受的痛嚎的一刻，楚子航瞬間反應(yīng)過來了手中白布的作用，猜到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剎那間他的額角青筋綻裂。

    羊水破裂，胎兒臨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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