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曾經他距離神座越近,那么跌落神座的代價便也越沉重。 …… 一切都發(fā)在電光火石之間。 從夏亞開槍,到子彈命中那自律防御生成的水銀屏障,再到諾頓被賢者之血影響,靈魂起源回路暴走,登神儀式失敗。 其實僅僅只過去了零點幾秒鐘而已。 等到席爾薇雅回過神來之時,耳邊已經傳來了諾頓那狂怒的慘叫。 以及,震耳欲聾的咆哮。 唰—— 夏亞的身后,那幽暗深邃的陰影之中,一道漆黑如墨的影之刃忽然斜斜地朝著夏亞的脖頸斬來。 諾頓的主戰(zhàn)寵獸,從黑夜與暗影中誕生的影魔。 這一能夠操控影子,甚至在陰影中行動的種族是天生的刺客,也是布倫斯塔特家族那些四環(huán)長老們悄無聲息撲街的最大元兇。 它已經在暗影中跟隨了夏亞許久,從夏亞回到宅邸的那一刻便已經開始。 諾頓確實需要一位在登神后,能夠幫助自己收集信仰的幫手。 而夏亞一直以來也都表現(xiàn)的極為完美,沒有流露出分毫的破綻,所以諾頓才一直留夏亞的性命到了現(xiàn)在。 但是以諾頓老謀深算的心性,他從來都不會真的信任誰,哪怕是本該被自己拿捏住性命的夏亞也不例外,早早地便讓影魔監(jiān)視夏亞,一有異動便將其斬殺。 可諾頓還是失算了。 在登神前的那一刻,諾頓那即將登臨神座的狂喜,透過魂約被傳遞給了他的每一只寵獸。 于是他的所有寵獸,都因為那狂喜之色流露出了剎那的松懈。 可偏偏就是這不到一秒鐘的破綻,被夏亞所敏銳地捕捉。 影之鐮斬落,直接落在了夏亞的脖頸之上。 這讓旁觀的席爾薇雅眼眸中閃過一絲驚駭與擔憂。 雖然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但那正回響于地底廣場之上的,諾頓那暴怒的咆哮聲無疑宣示著——這其中的一切還有著另外的隱情。 可也就是在影鐮臨體的前一刻。 少年的身形,卻宛若夢幻泡影一般支離破碎。 「閃現(xiàn)」發(fā)動。 那如它的主人一般暴怒的影之鐮刀落在了空處,陰影中僅余下影魔幽暗的嘶吼。 …… “混賬東西!混賬東西!” “你知不知道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你毀掉了我的杰作!” “毀掉了一場以人類之身登臨神座的偉業(yè)!” 諾頓的怒吼聲響徹整個廣場。 他那蒼老的臉龐上神情扭曲,五官中皆溢出了鮮血,身體周圍的昏黃神力在不斷地上下奔涌,卻始終未曾超出束縛。 驟然遭遇了重創(chuàng)。 但是諾頓居然還是以絕強的實力,在短時間內把自己暴走的精神力與黃昏神力都強行壓制了下來。 他的目光筆直地鎖定在那從影魔的鐮刀下消失,卻又在廣場的另一端緩緩顯出身形的夏亞之上。 “雖然不知道伱有什么理由!” “但是你完了!” “既然拒絕了成為我天國副君,神之右手的恩賜,那么迎接你的,便唯有滅亡一途。” 諾頓從懷里取出了一枚晶體,然后猛然將其捏碎。 這是他先前讓夏亞所服用秘藥的引子。 從原理上來講,只要這份藥引破碎,那么夏亞先前所服用的秘藥便會被引動,化為最為猛烈的毒藥。 諾頓甚至都已經看到了夏亞在幾秒后,全身血肉潰爛,腐化為一灘污濁膿水的悲慘景象。 但是—— 五秒鐘過去。 十秒鐘過去。 依然無事發(fā)生。 “諾頓大人,看來賢者之血是真把你的腦子給燒壞了。” 夏亞嘆了口氣,平靜地開口:“您是覺得我是白癡嗎?” “既然都決定背叛您了,那我還能真讓您拿捏住了我的把柄不成?”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諾頓那被賢者之血所干涉,正在不斷失控暴走的精神力平復了少許。 而那蒼老的眼眸之中,也閃過了一絲清明。 他從那得而復失,在登臨神座前一刻跌落云端的狂怒中回過了神來,重新恢復了往日的鎮(zhèn)定。 詭秘與陰謀,方才是諾頓往日里克敵制勝的最大武器。 他確實功敗垂成,但還遠遠沒有到輸?shù)牡夭健? “原來如此——” “那份毒藥,是被你用類似于儲物空間的空間系技能遮掩了過去嗎?” “這么說來,你并非是在加入了我的計劃后,看到了竊取神明權柄的機緣方才利益熏心,臨時起意決定背叛的我。” “而是從一開始,便早有圖謀地混入了家族之中……” 諾頓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他審視著夏亞,卻不再是先前那般居高臨下的俯瞰,而是將夏亞視為了與自己對等的存在。 “能夠偽造出你的孤兒身份,將你順理成章地安插入家族之內,而且這么多年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都未曾發(fā)現(xiàn)端倪……” “說吧,你身后站著哪方勢力?” “深淵?失落獸王?還是邪教團?” “暗影議會?黑塔,還是帝國,諸侯同盟?” 諾頓一口氣說出了多種猜測,皆是此刻大陸上赫赫有名,有著傳奇坐鎮(zhèn)的龐然大物。 在他看來,也唯有這樣的龐然大物,才能夠做出將一枚暗子安插進布倫斯塔特家族蟄伏上十多年的手筆。 “當然,你要是不愿意說出身后勢力的名諱也無妨。” “我知道,有些自詡為秩序陣營,愛惜羽毛的勢力——不愿意沾染上那因為研究邪神而危及到民眾性命的罵名。” “既然能夠安插進你這么一顆暗子,那么我已經認同了你身后勢力與我合作的資格。” 諾頓的話語重新變得自信而狡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