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耀平,正摟著有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的畢月,正睡得香甜呢。自從上一次,陳志霞發現了他和女兒封艷艷的事情之后,憤怒的陳志霞,給了王耀平兩個重重的耳光,然后拖著封艷艷離開了,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有接到過母女二人的電話,并且,也再也找不到封艷艷這個人了。此時的王耀平,已經離了婚,可以說在工作上,他已經到了順風順水的時刻,但是在生活上,卻到了窮途末路的困境中。兒子明確表示,自己沒有他這個父親。前妻的家人,也找他大吵大鬧過,如果不是前妻攔著,他們估計會把王耀平告到紀檢委的。一地雞毛的他,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所以才主動找了畢月。當他抓起桌子上的手機,摁了接聽鍵之后,聽安德全說,滕剛被抓的那一刻,他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身旁正熟睡的畢月。“究竟是什么情況?”王耀平低聲問道。安德全把事情的經過,給王耀平說了個大概,隨后又問道,“王局長,想要掩人耳目,又必須把滕剛給放掉,究竟應該怎么辦呀,我反正是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了,您經驗豐富,給我出出主意吧。”我靠!這個老小子,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經驗豐富呀!說的我好像,以前經常干這種徇私枉法的事情一樣。王耀平眨巴了幾下眼睛,“你把滕剛轉到三組,讓他們去審訊就行了,另外你不要親自參與審訊,到了這個位置上,得懂得避嫌。”“行。”安德全答應了一聲。王耀平眼珠動了動,隨后又說道,“你告訴喬紅波,讓他給三組的組長送點禮,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嘶……!安德全徹底懵逼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一直以為正派的王耀平,竟然也會耍這種手段。“您怎么說,我就怎么做吧。”安德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不快。王耀平嘆了口氣,“以后你多了解一下三組,就明白我的用意了。”三組的存在,就是王耀平手里的一張王牌,這個組里面所有的成員,都是自己值得信任的人。至于所謂的送禮,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一個幌子罷了,到時候喬紅波,無論給組長送一條魚還是送一只蝦,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即便是有一天,真的有人查出來,讓滕剛投誠當臥底,這個理由也足以掩蓋一切了。“那我現在就給三組那邊打電話?”安德全問道。“這個電話,還是我來打吧。”王耀平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隨后他下了床,躲到洗手間里去打電話了。洗手間的門,剛剛關上,睡在床上的畢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實話說,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她內心究竟有多震撼了。之前羅立山讓自己試探王耀平,結果一切都按照羅立山所希望的結果,一點點地發展著,可誰也想不到,王耀平竟然還真就是,奔著要跟羅立山玉石俱焚來的!這魄力,這決心,這股子狠勁兒,如果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羅立山和王耀平之間,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呢。她腦海里,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這事兒,究竟要不要告訴羅立山呢?自從把自己,送給王耀平的那一刻起,畢月就知道,自己跟羅立山的關系,再也不是那種水乳交融,命運與共的關系了,他們只是在合作,僅此而已。可是王耀平又何嘗不是呢?他一方面享受著,肉體上的快感,另一方面,則利用這種關系來麻痹羅立山,從而找到羅立山的軟肋……。這兩者之間,沒有一個是真心對待自己的。沉默了幾秒,畢月覺得,或許還是羅立山更加靠譜一些,至少,自己能從羅立山那里,得到一點點真金白銀來慰藉自己這顆,讓自己都覺得骯臟的心靈。而王耀平這個光鮮亮麗的驢糞球球,除了那把子力氣之外,什么都給不到自己。想明白了這些,畢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王耀平從房間里出來,直接上了床,他從背后再次抱住了畢月,當他看到,比畢月那宛如蝴蝶翅膀一樣的睫毛,依舊閉合著的時候,王耀平嘆息了一聲,“真想這一輩子,就這摟著你過去。”轟!畢月的心里,宛如一道驚雷劃破天際一般,讓她的內心,再也平靜不下來了。天蒙蒙亮了,中秋過后的天氣,已經逐漸轉涼,清晨的薄薄霧氣彌漫,讓街上的,那些還沒有從夏天的體感中,轉變過來的,穿著短袖的行人,忍不住打著哆嗦。警察局的門口,停著一輛破車。這破車敞開了一條窗戶縫隙,司機坐在駕駛位上,點燃了一支煙,煙霧順著車門的上沿,宛如小偷一般悄悄溜走。喬紅波嘬了一口煙,然后看了看觀后鏡里的自己。兩眼猩紅,布滿了血絲。按照安德全的要求,禮物已經送給了三組,可是什么時候能得到滕剛,看來還需要繼續等待下去。而這個時候,警察局里,走出來一個,身形佝僂的人。他抱著肩膀,一路小跑著離開。嗶嗶!喬紅波摁了兩下車喇叭,滕剛轉過頭來,疑惑地走到破車前,當看到里面坐著的人,竟然是喬紅波的時候,滕剛立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老弟,你怎么在?”滕剛疑惑地問道。“我怎么在?”喬紅波歪著頭,冷冷地說道,“你說我怎么在,如果不是你給我打那個電話,我能在這里等你一夜?”嘶……!滕剛眨巴了幾下眼睛,隨后嘿嘿一笑,“多謝你了老弟,我請你吃早餐。”“只有吃早餐這么簡單嗎?”喬紅波乜著眼睛問道。不吃早餐,還能咋地?滕剛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他心中暗想,人家警察都說了,以后讓我去當線人,當臥底的呀,這跟你有雞毛的關系?看他滿臉的疑惑,喬紅波直接掏出來了手機,打開了一段錄音,“你自己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