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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找到她之前，她就用這種方法緩解病發(fā)的疼痛……

    “你見過嗎？”她還在問，她的記憶很混亂，“我以前有一個兒子，他命好……被人帶走了，真好……真好……”

    她不斷重復(fù)著‘真好’，無比慶幸地喃喃道：“風(fēng)沙島啊……他活不了的。我不會讓他活……他不能活在那里……不能！他那么漂亮，他偏偏那么漂亮……我也漂亮……他們都夸我漂亮……”

    “可在風(fēng)沙島，不能漂亮……”

    “你見過我兒子嗎？”女人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死死抓著沈修瑾，她那雙深邃蒼老的眼睛，盯著男人俊美的面孔，在他深如古井的黑眸里，她看見了自己的臉。

    而沈修瑾就那樣沉默地看著她。

    女人忽然意識到什么，呼之欲出的真相在她心口撕開一個血洞，她不敢去看。倉皇地想抽回手，卻摸到了沈修瑾無名指上的婚戒。

    女人機(jī)械般頓住，她訥訥地低下頭，指尖顫抖地去撫摸那小小的戒指。

    她忽然笑了起來。

    “……你結(jié)婚了？”

    沈修瑾想說點(diǎn)什么，可沉默太久了，他喉頭干得厲害，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一滴眼淚砸在他手背上。

    女人喜極而泣，“真好……你結(jié)婚了……有個家了……以后就會有人心疼你了……”

    她也許認(rèn)出來他，也許只是把他當(dāng)成個陌生的寄托。

    沈修瑾從那張瘋癲的臉上，看不到答案。

    他只是沉默地，由著女人抓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貼在臉上。

    她抬眼看他，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天真媚態(tài)，在這樣一張老臉上，并不誘人，反倒顯得可憐。

    沈修瑾終于開口：“你想看看她嗎？”

    女人在他手心里點(diǎn)頭。

    沈修瑾取出手機(jī)，點(diǎn)了兩下，蘇喬的照片便出現(xiàn)在屏幕上。

    她站在陽光下，笑盈盈地。

    那是他滿目瘡痍骯臟的內(nèi)心深處，唯一綻開的玫瑰，唯一的凈土。

    “她很美……”女人伸出手想碰一碰屏幕上的人，卻自卑地在觸碰之前，縮回了手，她抬頭沖沈修瑾局促不安地笑了一下，“我很老了，我的手很臟很臟……不能弄臟了你的寶貝……”

    沈修瑾喉頭微動了一下，說不出的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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