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茅芙蕖打定了主意要和離。 焦氏得知后,氣得摔碎了一個白釉雪里青的茶杯。 于明珠在一旁,一副惶恐的樣子:“娘,嫂嫂是不是在怪我?當日若不是長兄護著我,嫂嫂也不會氣得小產……” 焦氏立馬安慰道:“這怎么能怪你?分明是她心胸狹隘……” 說到這,焦氏又長吁短嘆起來,抱怨道,“當年看你嫂嫂也是個不錯的,德容女紅樣樣都拿得出手,你大哥又非要娶,這才把她給娶進來…結果呢,嫁進來四年了,都沒生下孩子!她可是嫡長孫媳婦,沒有孩子那怎么能行?眼下倒好,好不容易懷上,又接連兩次小產。怕是跟她老愛鉆牛角尖的性子也有關系!” 焦氏越說越來氣了,撐著桌子站起來:“我這還沒找她呢,她倒先拿起喬來!還有你大哥也是,萬不能因著這個就一再退讓!” 只是這些話,焦氏在于明珠面前說,于明珠點頭附和說娘說得也對。 可等焦氏在信國公老夫人面前再說這話時,向來和善又慈愛的信國公老夫人氣得罵了一句:“蠢婦,閉嘴!” 焦氏又跑去同于崇杰說,讓他不能被茅芙蕖給拿捏了。 結果于崇杰醉得打了個酒嗝,似哭還似笑:“拿捏?……兒子倒是情愿芙蕖是在拿捏兒子。” 好懸沒把焦氏給氣死。 于明珠熬了醒酒湯給于崇杰送過去,結果頭一回,于崇杰連門都沒讓于明珠進,說是不想再讓芙蕖難受。 于明珠臉都青了,回到自己院子,氣得直接把那醒酒湯給摔了。 等茅芙蕖稍稍養了幾天身子,她便把寫好的和離書讓人放到了于崇杰的案頭。 于崇杰第一反應是把那和離書給撕了。 茅芙蕖只平靜的同他道:“你撕了一份,我便再讓人寫一份。” 于崇杰崩潰的想去拉茅芙蕖的手:“芙蕖,芙蕖,我知道錯了……你別這樣……” 茅芙蕖平靜又冷靜的看向于崇杰,但對他也只有兩個字好講:“和離。” 于崇杰根本接受不了,初雪的時候,在門外癡癡站了半日,站成了個雪人,最后病倒在床。 焦氏再也忍不住,來找茅芙蕖,氣得渾身發抖:“這么多年,我們信國公府待你不薄,你何苦這般糟踐我兒!” “既然覺得我糟踐你兒子,那為何不趕緊勸他簽了那和離書?”茅芙蕖道。 焦氏氣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窗后有人影一閃。 于明珠眼神微閃,扶著焦氏的胳膊,聲淚俱下:“大嫂,這次都是我不好。當時大兄為著護著我,沒顧得上大嫂,導致大嫂被劫持,還流了孩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大嫂別怪大兄。都是我不好,大嫂要還生氣,我給大嫂跪下,大嫂打我罵我都可以……” 于明珠十分自責的樣子,哽咽不止。 焦氏心疼極了:“你這孩子……” 茅芙蕖卻只是平靜的看著于明珠:“是你哥哥對不住我,我其實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不過你既然說要跪下,那我也不會攔著你,你跪吧。” 于明珠臉上有些難堪,咬著下唇,膝蓋朝著茅芙蕖彎了下去—— 焦氏哪里能忍,一把拽起于明珠,氣得不行,罵道:“茅氏!差不多就行了!你再這樣下去,也別想拿和離書,我讓崇杰寫休書休了你!” “娘!” 窗外那道身影再也忍不住,大步邁了進來。 于崇杰腳步虛浮,臉色發白,一看就還在病中。 “娘,你別這么跟芙蕖說話!” 焦氏覺得自己這幾個兒女真的都是債,氣得要吐血:“崇杰!你!” 于崇杰有些痛苦的看向茅芙蕖:“芙蕖,我們當真不行了嗎?” 茅芙蕖堅定無比的回他:“是。” 一個字,讓于崇杰渾身一顫,差點落下淚來。 茅芙蕖幽幽道:“每晚,我都會夢到那兩個孩子,血淋淋的來找我,問我為什么不要他們……我沒有保護好他們,我對不起他們……” 兩行清淚自茅芙蕖眼中落下。 于崇杰痛得只覺難以呼吸。 他渾身都遏止不住的發顫:“好,我,我簽了那和離書便是。” 焦氏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 于明珠站在那兒,眼眸幽深。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