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袁尚道微微色變。 在座都是老狐貍,誰都能聽得出張月鹿的話外之音,就差明說她與這位伯父不熟了,想要拿這位伯父壓她,只怕是不能。 不過仔細一想,張月鹿這一路走來,張家還真沒出多少力。破獲江南大案,是慈航真人出手保住了張月鹿。破格提拔副堂主并賜下半仙物,那是地師玉口金言。最近的幾次的提拔,也是慈航真人出力。雖然慈航真人同樣是正一道,但畢竟不姓張。 再加上張月鹿是旁支小宗出身,說不定還要招來大宗的提防,生怕張月鹿以小宗入主大真人府,奪取天師之位。 如此說來,張月鹿與張拘成不親,倒也在情理之中。想要用張拘成來壓她,這步棋卻是走得有些孟浪了。 袁崇宗微微停頓了一下,不知該如何接言。 張月鹿主動開口道:“剛才袁老先生引用了衍圣公的一番言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原話是:天下只三家人家,我家與上清張、鐘離徐而已。而且還有后半句:上清張,道士氣;鐘離徐,暴發人家,小家氣。鐘離徐是前朝皇室,且不去說他,這個上清張,道士氣,卻不怎么像夸人的話。不過那時候玄圣還未出世,道門還未中興,衍圣公瞧不上道士,也在情理之中。” 這話卻是誅心。 在座之人無不色變,卻又反駁不得。 畢竟是事實。 張月鹿淡淡道:“諸位今日大擺宴席,恐怕不僅僅是為我接風洗塵那么簡單,我不喜歡兜圈子,更不喜歡故弄玄虛,有些事情,還是擺到明面上來說為好。” 眾人面面相覷。 這位張副堂主莫不是個愣頭青?這種事情哪里能放到明面上來說?放到明面上還怎么留三分余地? 張月鹿不是不懂這些,可懂得不意味著她就必須遵循這些陳腐且不成文的規矩。 張月鹿環視一周:“看來諸位都不想說,那便由我來說。” 眾人又是一凜。 張月鹿緩緩道:“紫仙山出了大案,主事道士劉復同已經落網并被押送玉京,其案牽涉到了雁青商會,該商會總號就位于江陵府,于是我便來到這江陵府。只是沒想到,我剛下飛舟,就有這么多人前來拜訪,要為我接風洗塵,這不免讓人生疑,難道諸位都在雁青商會有股?” 所有人都萬萬沒有想到,張月鹿還真就直接挑明了自己的來意,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來。 袁崇宗不得不說話了:“雁青商會的事情,與我們是不相干的,我們只是久聞張副堂主的大名,這才設宴相邀,結個善緣而已。就算張副堂主不愿結這個善緣,也不必出言謗我等。” “不相干就好。”張月鹿的目光轉向了他,“我已經行文江南道府,請他們徹查此事,想來不日就會有初步結果。僅紫仙山一處,在三年的時間里就被挪用貪墨達二十五萬太平錢之巨,往前追溯,以及還未查出的,不知道有多少。玉京肯定會一查到底,等到案情大白的一天,不管是誰牽扯其中,都不會放走一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