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過了正門,算是真正進入了上宮。 正門連接著一座與外面臺階等寬的筆直長橋,兩側(cè)是半人高的欄桿。憑欄望去,橋下是連綿的屋頂和樹冠,以及如同棋盤的道路,可見有人行走其中,那便是下宮了。 目測來看,橋高九丈左右,若是站在下面往上看,就好似一座天上的飛橋,這也是齊玄素當(dāng)年從未去過上宮的緣故,實在是上不去。 道門是講平等的,最起碼在表面上是講平等的,所以萬象道宮的上宮和下宮并非指地位的高低,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實際位置高低——上宮建在高處,故名上宮,下宮建在平地,故名下宮,十分直白簡樸,沒什么深刻寓意。 齊玄素以前只能站在下面仰望這座飛橋,如今終于踏足了飛橋,心情之復(fù)雜,各種感觸,諸多感慨,卻是張月鹿不能體會的。 張月鹿的心情更多是故地重游,可她剛剛離開幾年,這里實在談不上太大的變化。 橋的盡頭是萬象道宮的主體建筑,明堂。高三百尺,南北、東西各三百尺,共三層:下層四面對應(yīng)四時,即春夏秋冬;中層法十二時辰,上為圓蓋,九龍捧之;上層法二十四節(jié)氣,亦為圓蓋,上施金鳳,高一丈。明堂中間有巨木中樁,作為斗栱梁架依附的主干,上下通貫,號萬象。 從最早明空女帝的萬象神宮,到儒門的萬象學(xué)宮,一直到今日的萬象道宮,各種外圍建筑一直在變,明堂始終未變,就這么佇立于龍門府中,看世間滄桑變化。許多英雄俊杰,來了又去,最終也都風(fēng)流云散。 齊玄素望向長橋另一端的明堂,久久無言。雖然他已經(jīng)不知多少次眺望明堂,但從正面去看,還是第一次。就像一個絕美的女子,齊玄素看過許多次背影,也看過許多次側(cè)顏,唯獨沒有看過正臉,這次算是如愿了。 張月鹿也駐足欣賞片刻,礙于萬象道宮的“不敢為天下先”,她不能常來此地,如今是休學(xué)期,她能進來,過了六月十五之后,此地封閉,她就只能在外面等著,所以見到明堂的機會并不多,甚至毫不夸張的說,她去金闕的機會都比去明堂的機會多。 張月鹿道:“我上次來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同樣過來進修的顏明臣。你還記得這個人吧?” “當(dāng)然記得,他在云錦山被我打了一銃。”齊玄素比了個開銃的手勢,“自玄圣中興道門以來,六代天師有五代出自張家,唯一的異姓天師就是姓顏,你們算是世交。” 張月鹿接著說道:“我對顏明臣沒什么想法,礙于兩家多年世交的情面,只是當(dāng)個普通朋友。可不知怎么就被我娘知曉了,便開始謀劃著聯(lián)姻。畢竟那時候的我還沒有被師父確認為傳人,在道門中的分量遠不如現(xiàn)在。若是換成如今的我,我娘就萬萬不肯了。所以她還是挺感謝你的,省得她再去想辦法打發(fā)顏明臣了。” 齊玄素本想順勢嘲諷兩句,不過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將脫口而出的話語又咽了回去,小心問道:“青霄,你想說什么?” 張月鹿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想說,你在未來的三個月,不要沾花惹草,要潔身自好。” 齊玄素痛心疾首道:“青霄,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