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由亂世步入太平世道后,張月鹿也好,姚裴也罷,資質都夠了,卻遠遠談不上身經百戰,在這方面的經驗甚至不如齊玄素,更不必說與生在亂世的前輩祖師們相比了。齊玄素、許寇之流的經驗勉強夠了,可資質太差,沒有那個本錢。許寇倒是自信挑戰張月鹿,結果根本沒到比拼經驗的地步,直接就被張月鹿一力降十會。 打個比方,張月鹿和姚裴是有本錢卻不太會做生意,齊玄素和許寇是會做生意卻沒有本錢,資質和經驗缺一不可。 正因如此,衍秀也不能以歸真修為抗衡天人。 雖然有些波折,但齊玄素的手掌還是牢牢地按在衍秀的光頭上。 齊玄素繼續穩步發力,緩緩下壓,語氣低沉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既然你一心尋死,我便成全你。” 衍秀的臉龐已經扭曲變形,雙手合十,口誦佛門真言。 齊玄素的衣袖鼓蕩不休,武夫氣力和散人真氣已經運轉到極致,甚至整條手臂開始局部金身化,肌膚血肉變得半透明,染上了一層金色,經絡和骨骼清晰可見,而且這等異化景象還在不斷蔓延,從手臂延伸至肩頭,又從肩頭朝著心臟位置的“長生石之心”延伸而去。 只是這等異象悉數被衍秀的紅光遮掩。 如此僵持片刻之后,衍秀已經是皮包骨頭,“大日滅身法”無以為繼,周身紅光一收。幾乎同時,齊玄素的金身也隨之一收,仍是不見半分金光異象。 然后便是洶涌大力傾瀉而下,衍秀再也承受不住,眼耳口鼻,但凡孔竅之中,盡皆噴出鮮血,骨骼咔咔亂響,被武夫氣力和散人真氣壓成齏粉。 轉眼之間,衍秀已經變成一灘爛泥,血肉模糊,再也分辨不出什么傷痕,連驗尸都省了。 齊玄素從血泥中撿起須彌物,又裝模作樣地尋找了片刻,一無所獲之后,快步轉身離開了此地。 齊玄素本想把衍秀的身體帶到天壽山,然后拋尸鬼國洞天,來一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只是齊玄素考慮到他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將衍秀殺死,必然會留下打斗痕跡,如果不能偽裝成衍秀主動離開的假象,那么此舉便沒有太大意義,而且攜帶衍秀的尸首出城,還是太過冒險,自從杜玉焰等人失蹤后,天辰司就加強了天壽山附近的布控和監視,一個不慎,容易畫蛇添足。 于是齊玄素思慮再三之后,還是否定了這個設想,改為以清平會的身份擊殺衍秀,從頭至尾,他沒有露出半點破綻,就算有“留聲符”也好,還是有“留影石”也罷,他都不怕。 齊玄素一路出了梧桐苑,趁著夜色又回到南城,換回本來衣物,取下“白狐臉”面具。 事后必然要有人來問他去南城做什么,齊玄素也考慮到了,有所準備。 關鍵是要有一個足夠分量的證人。 其實張月鹿是最好的人選,理由也是現成的,張副堂主到了帝京,他作為親密的朋友,領著張副堂主四處轉轉,南城是外四城中最為繁華的所在,自然要來,合情合理。 不過以張月鹿的性情,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不會主動參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