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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先生估計，快則一月，慢則半年，小殷就能恢復(fù)如初。
齊玄素臨行前特意叮囑了，一定要等人來接，齊玄素、張月鹿、七娘、林元妙都行，反正不能放小殷一個人跑出去，天知道這個鬼丫頭會瘋到哪里去。
老殷先生一口答應(yīng)下來，讓齊玄素放心。
其實齊玄素也有私心，老夫老妻都知道，自從有了孩子之后，兩人的獨處空間會急速減少。這也就罷了，齊玄素和張月鹿本就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聚少離多，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還有個熊孩子。
這次自然是難得的機會，孩子不在身邊，可以兩人獨處。
不過真正獨處了，又總覺得少了點什么，找不回年輕時的感覺。別看兩人的年齡不算大，可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心態(tài)難免會有些滄桑之感，反而遠超實際年齡。
兩人離開鬼關(guān)后，去了一趟龍門府，畢竟這是齊玄素最熟悉的地方，萬象道宮就在這里，換了便服，漫步在龍門府的大街，齊玄素發(fā)現(xiàn)不僅是過去的感覺找不到了，求學(xué)時的感覺都不找到了。不知是歲數(shù)大了，心態(tài)變了，還是“長生石之心”的影響。
最終來到星野湖畔，兩人并排坐在觀星臺上。
一場輕雨落下，不僅湖面上白霧茫茫，一切都仿佛鑲上了一道白邊。
兩人都沒有隔絕雨絲，張月鹿用手接著雨滴：“天淵，你在想什么？”
齊玄素以雙手扶著膝蓋：“我在想，第一次見你的情景。”
張月鹿笑了：“說起來，應(yīng)該算是我主動吧？”
齊玄素想了想，說道：“的確是你主動，如果換成我主動，那還不被人罵成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張月鹿道：“此一時彼一時，現(xiàn)在人家都說我慧眼識人，一眼相中了你，張月鹿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長的，她怎么就能看出齊玄素日后能有大出息？”
齊玄素感嘆道：“妄自菲薄和自知之明的區(qū)別在哪里？我當時的心態(tài)用四個字來形容：受寵若驚，天上神女突然降臨身邊的那種。也不瞞你，我們從鳳凰樓出來之后，我?guī)е肿硪饪丛孪碌哪悖恍膭邮遣豢赡艿模耶敃r就在想，這要是我的道侶該多好，甚至我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張月鹿扭頭看著齊玄素，玩笑道：“難道不是做賊心虛？走后門進天罡堂的事情先不談了，你的成分可是相當復(fù)雜。”
齊玄素喃喃道：“恍然若夢啊，誰又能想……誰又能想到……夢想竟能成真。”
然后齊玄素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上的表情漸漸凝重。
張月鹿的修為到底稍遜一籌，先是一怔，然后隨著齊玄素的目光望去。
不知何時，星月湖上的霧氣散了，一輪水中月緩緩浮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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