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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玄素端起茶杯：“這次回來述職的時間太短，事情又太多，恐怕是顧不上，多半要等我這一任期滿之后再說。以前還是挺著急的，想趁著修為低的時候要個孩子，只是到了如今，孩子多半是不好指望，再加上有了小殷，便也不著急了。”

    東華真人微微點頭：“子孫后代也未必能繼承衣缽，一個家族傳承，最終都會步入一潭死水的怪局面之中，流水不腐戶樞不蠹，父子傳承在道門是行不通的。”

    這話倒是不假，在玄圣執(zhí)掌道門之后，哪怕是張家的天師傳承，也很少有父子傳承。比如本代天師張無壽，他的父親不是天師，他沒有后代子嗣，兒子也不可能是天師。如此一來，這三代天師都沒有父子關(guān)系或者祖孫關(guān)系。雖然天師之位還在張家內(nèi)部傳承，但很難出現(xiàn)父子同為天師的局面。

    李家就更不用說了，也只是姓李而已，輩分上都讓人眼暈，“長”字輩傳給“有”字輩還算正常，“有”字輩再傳回“長”字輩，剩下個傻眼的“天”字輩，這就更與父子傳承沒有關(guān)系了。

    至于姚家，看似最正常，不過具體怎么樣，還很難說。

    東華真人忽然提起師徒傳承和父子傳承，當(dāng)然不是無的放矢。

    齊玄素會意，說道：“真人應(yīng)該知道，我曾做過幾年的野道士。”

    “有所耳聞。”東華真人微微點頭。

    齊玄素接著說道：“做野道士的時候，我曾經(jīng)在鳳臺縣得罪了青鸞衛(wèi)。當(dāng)時我扯虎皮做大旗，嚇唬青鸞衛(wèi)的人，說東華真人向指揮使大人問好，想讓青鸞衛(wèi)誤以為我是真人的弟子，不來追究我。”

    “我那時候知道真人的名號，卻對‘東華真人’沒有什么概念，以為真人和青鸞衛(wèi)指揮使一樣都是大人物。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其實是鬧了笑話，哪有讓真人給一個指揮使問好的道理，應(yīng)該是指揮使向真人問好才對。”

    東華真人笑了笑：“道門不是儒門，沒有那么看重等級尊卑，我向他問好也不是不行。”

    說罷，東華真人向?qū)m教鈞吩咐道：“去給青鸞衛(wèi)指揮使發(fā)一份公函，以我的名義，問他最近如何，身體好不好。”

    宮教鈞領(lǐng)命而去。

    齊玄素輕聲感嘆道：“誰曾想到，竟是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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