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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jiān)侣箍戳怂谎郏忉尩溃骸鞍不晁局饕?fù)責(zé)陵園和相應(yīng)的祭祀。祠祭堂本就是九堂中的冷板凳，安魂司則是祠祭堂中的冷板凳，多是由一位失勢(shì)的真人或者大真人執(zhí)掌?！?

    齊玄素恍然大悟道：“這不就是前朝的司禮監(jiān)掌印大太監(jiān)發(fā)配守皇陵？”

    張?jiān)侣拱琢怂谎郏^續(xù)說道：“至于你們，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如果是你這種未曾在地方道府任職的，多半會(huì)隨我去一起守陵，那么我們就可以做個(gè)伴了，陪著那些為道門戰(zhàn)死的英靈們，過完下半輩子。”

    齊玄素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不見。

    雖說有佳人為伴，上司還是一位真人或者大真人，但齊玄素不覺得這是個(gè)好下場(chǎng)。

    張?jiān)侣挂粖A馬腹，道：“不想去安魂司，就打起精神，把那伙妖人明正典刑，那我們就是前途光明?！?

    齊玄素趕忙跟上。

    不知何時(shí)，風(fēng)中又有了點(diǎn)點(diǎn)雪花。

    齊玄素只覺得風(fēng)雪撲面，再看張?jiān)侣?，沒有戴兜帽，頭上身上也沾染了白雪，不由感慨道：“雪霜吹滿頭，也算共白首?！?

    張?jiān)侣褂靡环N十分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接口說道：“白頭若是雪可替，何來世上苦心人？”

    兩人目光對(duì)碰一下，頓覺失言，各自撇過頭去，掩飾尷尬。

    很快，兩人在路邊的碎石上發(fā)現(xiàn)了些許血跡，因?yàn)檠E在背風(fēng)面，所以沒有被白雪覆蓋。

    齊玄素翻身下馬，用指尖在血跡上輕輕一抹，然后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對(duì)張?jiān)侣拐f道：“是人血。”

    張?jiān)侣惯\(yùn)轉(zhuǎn)“仙人望氣術(shù)”，雙眼之中有紫氣閃過。緊接著，一股肉眼無法看到的血紅“氣流”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之中，如蜿蜒小徑一般延伸到極遠(yuǎn)處。

    “跟我來。”張?jiān)侣寡@股血紅“氣流”打馬走去，齊玄素重新上馬，跟在張?jiān)侣股砗蟆?

    兩人循著這道軌跡走了大概十余里，來到一處亂石灘，因?yàn)橐呀?jīng)下雪的緣故，白茫茫一片。

    張?jiān)侣孤氏认埋R，指著亂石灘比劃了一下：“大概就是這里?！?

    齊玄素翻身下馬，從背后拔出木劍“子午”，一邊行走，一邊將手中木劍刺入積雪之中，通過手感來判斷積雪下是否有尸體或者活人。

    張?jiān)侣挂矝]有閑著，效仿齊玄素的樣子，開始搜索亂石灘。

    大概一炷香的時(shí)間后，齊玄素忽然感覺到手中的“子午”戳到了一個(gè)略顯柔軟的東西，趕忙將“子午”收回背后鞘中，然后以雙手撥開積雪。

    很快，一個(gè)埋在雪里的身影被齊玄素刨了出來，道門中人的打扮，臉色蒼白，身上帶著血跡，大約三十多歲。

    不必齊玄素呼喊，張?jiān)侣挂呀?jīng)過來，伸手搭了下此人的脈搏：“是武夫，還沒死?！?

    齊玄素道：“看來他就是碧山觀的第十四人，僥幸逃出了碧山觀，奔出數(shù)十里，然后昏倒在此地，被落雪蓋住。幸好是武夫，體魄強(qiáng)健，沒有被活活凍死?！?

    張?jiān)侣箛L試為此人注入一股真氣，只見此人臉色略微好轉(zhuǎn)，卻沒有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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