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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生臉色憋得通紅，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大聲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張?jiān)侣鼓樕系男θ蒹E然一收，冷冷道：“殊不知我道門弟子只知有‘總掌陰陽功過紫極大真人’，而不知有圣天子矣?！?

    正在遠(yuǎn)處觀望的一人臉色微變，嘆息道：“這幫飽讀圣賢之書的廢物，動(dòng)手不行，動(dòng)口也不行?！?

    旁邊的隨從湊趣道：“也不能怪他們太廢物?！?

    此人臉色一沉：“怎么不是他們太廢物？”

    隨從諂媚笑道：“大圣祖當(dāng)年就看不上儒門的夫子，他們讀儒門的書，張?jiān)侣棺x大圣祖的書，如何能辯得過張?jiān)侣?？此其一。稱皇帝為大真人而非天子，這是當(dāng)年圣祖的決定，足見圣祖高瞻遠(yuǎn)矚，此其二。由此兩點(diǎn)，可見不是這伙人敗給了張?jiān)侣梗侨彘T敗給了我李家祖先，誰讓張?jiān)侣箤W(xué)了我們李家的學(xué)問呢？”

    此人臉色由陰轉(zhuǎn)晴，大悅道：“好奴才，你倒是會(huì)說話?！?

    太上道祖姓李，玄圣也姓李，李家一直自詡為太上后人、玄圣后人，稱太上道祖為大圣祖，稱玄圣為圣祖，無論從頭論起，還是從中間的道門中興論起，他們都是圣人后裔，故而李家內(nèi)部一直有人將道門視作自家之私產(chǎn)，將道家學(xué)說視作一家之私學(xué)。

    那么這兩人的身份已經(jīng)是不言自明。

    另一邊，又有一名儒生道：“荀卿云：‘從義不從父，從道不從君。’亞圣云：‘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阏f的此等桎梏并非儒學(xué)本身如何，而是你只能看到形而下，悟性才能無法窺得形而上，未究真諦，執(zhí)于表面，這才膽敢褻瀆經(jīng)典?！?

    張?jiān)侣蛊届o道：“我不評(píng)判這兩位圣賢是對(duì)是錯(cuò)，我只說‘平等’二字，上下難免有別，卻不應(yīng)強(qiáng)分主奴。你們知道甲骨文的‘臣’字怎么寫嗎？俯首屈從，好似一只豎眼，不敢直視，本意指奴仆，官吏不就是君主的的奴仆？所謂君臣，主奴罷了。忠君不就是忠于主人？何必將其拔高到道德二字的高度？這是你們?nèi)彘T的規(guī)矩，甘愿為奴，那也是你們的事情。”

    “我道門只有人，人有上下，無非真人俗人之分，可總歸都是人，沒有帝王，唯有飛升登仙之人才加一個(gè)‘君’字，可也沒有人自稱為臣奴的。我不愿做人奴仆，也不愿認(rèn)他人為父，何以成了無君無父？只因所謂‘無君無父’，又何以成為了棄國棄家？難道君與國是一體的嗎？難道認(rèn)父與成家是等同的嗎？”

    儒生們無不色變。

    張?jiān)侣估渎暫鹊溃骸把员M于此，讓開！”

    儒生們不退。

    張?jiān)侣共辉倏蜌?，無相紙化作一根三尺短棍，徑直向前。

    儒門眾人如臨大敵。

    張?jiān)侣沟哪_步越來越快，瞬間掠過第一名儒生，手中的紙棍也狠狠敲在這名儒生的膝蓋上，使其單膝跪倒在地。

    這名儒生甚至沒能看清張?jiān)侣故侨绾纬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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