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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玄素大約明白張?jiān)侣篂楹文苊咳斩寂c慈航真人在一起如母女相處了，她的書房剛好挨著慈航真人家的花園，隨便開一道門，就是一家人，都不用走正門。若是有朝一日，慈航真人高升進(jìn)了紫府，張?jiān)侣估^承慈航真人現(xiàn)在的府邸，連搬家都省了。至于現(xiàn)在，則是更為便利了，就連兩人當(dāng)值的地方都緊挨著。

    不過住在這個(gè)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容易沒朋友，道門的年輕人不少，可有資格住到玄都的卻是少之又少，李長(zhǎng)歌有這個(gè)資格，可李長(zhǎng)歌是今年下半年才搬過來的，此前一直都居住在真境別院，而且張李兩家的關(guān)系也是一言難盡。姚裴也有資格，可她至今也沒搬過來，還住在萬壽重陽宮。難怪張?jiān)侣箷?huì)偶爾覺得無趣，沒事就往天罡堂走一趟，或是到外面的太清市走一走。

    張?jiān)侣雇崎T回家，齊玄素心道自己兩個(gè)岳母都見過了，張家也去過了，各種親戚見了不少，所以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不必張?jiān)侣怪t讓，緊跟著就進(jìn)去了。

    一名老婦人迎了出來。

    張?jiān)侣怪鲃?dòng)介紹道：“這就是我提起過的何嬸。”

    齊玄素簡(jiǎn)單行禮，并不因?yàn)樽约菏撬钠芳谰频朗烤唾瓢翢o禮，不過也沒太過客套熟絡(luò)，更不會(huì)說什么“多謝你們這些年來一直照顧青霄”的話語，在齊玄素看來，這就有點(diǎn)假模假樣了。

    反倒是何嬸有些拘謹(jǐn)?shù)剡€了一禮。

    她早就知道齊玄素的存在，今日見了，不得不承認(rèn)，兩人站在一起，還是挺般配的，最起碼齊玄素沒有被張?jiān)侣沟墓獠释耆珘鹤。荒苷f分庭抗禮，最起碼也是六四之?dāng)?shù)。

    只是何嬸大約不會(huì)想到，在一年之前，齊玄素和張?jiān)侣拐驹谝惶帲瑧?yīng)是九一之?dāng)?shù)，甚至是十零之?dāng)?shù)。

    張?jiān)侣馆p聲道：“何嬸，你不必管我們，盡管忙你的，也不必備茶什么的，他不渴。”

    齊玄素?zé)o奈一笑。

    這是真不當(dāng)外人。

    何嬸應(yīng)著轉(zhuǎn)身離去。

    張?jiān)侣诡I(lǐng)著齊玄素去了她的書房。

    張?jiān)侣沟臅坎凰愦螅拿鎵Ρ诟饔胁煌Ｒ幻媸菚埽哑鰰幻媸嵌鄬殬喿樱瑪[放著銅鎏金自鳴座鐘、千里鏡、手銃、鐵船模型等物事。朝陽一面的墻壁上開門開窗，正對(duì)門靠墻擺放一條降香黃檀頂橫案臺(tái)，放置劍架，橫放著一口飛劍。書案上頭除了筆洗、筆架、硯臺(tái)等文房之物外，還放著一匣書，并非什么功法秘籍，而是一套道門法典。

    齊玄素不由感慨，張?jiān)侣埂⒁ε徇@些人，分心多用的情況下，還能輕松躋身天人，真是不讓人活了，他若是沒有“玄玉”，只怕是一輩子也追不上張?jiān)侣埂?

    張?jiān)侣棺搅藭篮竺妫R玄素則坐在張?jiān)侣沟膶?duì)面，兩人隔著一張桌子。

    兩人之間有了片刻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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