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天罡的意思很明白。 只有背棄佛門的僧人,沒有背棄佛門的佛門。 李天罡繼續(xù)說道:“至于代表他人,如果品如大師是代表皇室或者天門來做說客的,那就不必再費口舌了。懲治戰(zhàn)犯、收回權(quán)力是道門的底線,別說我不答應(yīng),就算我能答應(yīng),也無法改變什么,行營不會答應(yīng),金闕也不會答應(yīng)。” 黑衣僧人正是本愿寺的本代法主品如,他雙手合十,不疾不徐地說道:“我代表自己如何?我代表他人又如何?” 李天罡說道:“如果品如大師代表自己,棄暗投明,我代表道門表示歡迎。如果品如大師代表他人,我只能回復(fù)品如大師,道不同,不相謀,不必多言。” 本愿寺品如嘆息一聲,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說道:“我聽說,比叡山的宗千大師死在了久居城。” 李天罡語氣平靜:“我表示遺憾。” 本愿寺品如的僧衣在海風(fēng)中微微飄搖:“李真人,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二十年前?” 李天罡點頭道:“一轉(zhuǎn)眼,我來到鳳麟洲已經(jīng)有二十年,從主事做到了次席副府主,從四品祭酒道士做到了二品太乙道士,一直在同一個道府沒有挪窩,放眼整個道門也很少見。不過考慮到駐外道府的特殊性,很多關(guān)系需要長期維護,不好經(jīng)常性地變更人事,也在情理之中。” 本愿寺品如道:“那時候我也不是本愿寺的法主,從這一點上來說,你我勉強算是相識于微末。自那個時候算起,你我之間也有二十余年的私誼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著實是讓人感慨。” 李天罡道:“若非這份私誼,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見你。” 本愿寺品如感嘆道:“只可惜,到了今日,我們又各為其主,這份私誼只能讓位給國事了。” 李天罡微微皺眉:“大師有什么話不妨直言,不必繞來繞去。” “好,貧僧便直言了。”本愿寺品如點了點頭,“我只問真人一件事,你在鳳麟洲二十年,樹大根深,這次尊王攘道,你是否在背后推波助瀾?” 李天罡的眼神驟然亮了一下,咄咄逼人,鋒芒畢露,不過瞬間又歸于沉寂。 本愿寺品如等了片刻,見李天罡不說話,自顧說道:“既然真人不愿意回答,那我代真人來回答,作為被道門統(tǒng)治了這么多年的藩屬,我們對于道門還是有些了解的。或者說,不能不了解。” “三位副掌教大真人飛升之期臨近,三位副掌教大真人又都不愿意冒險嘗試渡劫以求再駐世百年,所以推舉一位新的大掌教就成了三位副掌教大真人乃至于整個道門上下必須解決的事情。道門的諸多亂象皆是由此而來。” “在三位‘儲君’人物中,慈航真人明顯局限更大,機會最小。若是不出意外,最后大掌教的人選還是要從東華真人和清微真人中決出。據(jù)我了解,東華真人常年坐鎮(zhèn)玉京,主持金闕事務(wù),又把持了九堂之首的紫微堂,威望很高,呼聲也很高。反觀清微真人,常年在地方執(zhí)掌齊州道府,雖然太平道實力雄厚,是為三道之首,但清微真人本人要弱于東華真人。” “清微真人想要反超東華真人,必須要有大功。自古以來,戰(zhàn)功最大。當(dāng)年的五代大掌教便是憑借戰(zhàn)功脫穎而出,最終成功登上大掌教的尊位。清微真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效仿當(dāng)年的五代大掌教,立下戰(zhàn)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