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小殷正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杜雨婳站起身來:“是齊首席到了。” “杜道友認得我。”齊玄素的語氣很是溫和,“王掌府也在。” 王教鶴沒有起身:“齊首席,你來到婆羅洲道府也有一段時間,可我們之間的交集并不多,偶爾打交道,都是在道府議事,難免唇槍舌劍,像這種私下的談話,還是首次。” 齊玄素帶著小殷進入水閣:“不知王掌府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王教鶴的態度很溫和,沒有半點劍拔弩張的意思,“我年長于你,不過我是掌府,你是首席,算是搭檔。現在又是私下,我便稱呼一聲你的表字‘天淵’,你沒有意見吧。” 齊玄素上身微微前傾了一下,表示沒有異議。 “天淵,你來婆羅洲道府也有一段時間,時間不長,做的事情卻多。”王教鶴不緊不慢地說道,“而且都是些驚天動地的大事,雖說你攜大勢而來,你我之間本就不對等,但考慮到我比你更為年長,又占據地利優勢,輸得也算是心服口服。” 齊玄素沒有說話。 他當然可以假裝聽不懂,不過那就沒什么意思了。 顯得過于虛偽。 可他又不能真正回應什么,總不能在王教鶴面前發表一番獲勝的感言,那就太過狂妄。 所以齊玄素只好不說話。 王教鶴也不在意,自顧說道:“天下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大江滾滾流。齊首席,你攜帶大勢而來,的確是斗倒了我,那是因為你背后有人要斗倒我。在沒有我之后,姜大真人返回玉京,蘭大真人還是不問世事,你作為婆羅洲道府的首領,你該如何維持這個最大的道府正常運轉?” 齊玄素終于是開口道:“先是效仿前人,然后在效仿的過程中去學習、感悟、領會。” 王教鶴又道:“道府之下,百姓也好,道士也罷,如果將他們比作中原的大江長河,那么道府之主就是治水之人。” “有道是,圣人出,長河清,可長河什么時候清過?圣人可以把天下的人都變成好人嗎?恐怕是不能。好人和壞人都會存在,人心依舊叵測,世事仍舊難猜,無論是真圣人,還是假圣人,亦或是漫天仙佛,都做不到。你只能像治水之人一樣去引導。” “水沒有好壞,既可以灌溉田地,也可以泛濫成災。水是如此,人也是如此,一個人可以清正廉潔,也可以貪墨無度,這取決于那個人嗎?” 齊玄素聽明白王教鶴要說什么了:“水無常勢,皆因外界變化而變化。王掌府是想說,你之所以變成今天這般,是因為外部環境的緣故?” 王教鶴感嘆道:“人心似水卻身不由己,只好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我們稱其為和光同塵。過去是好人,現在是好人,不意味著以后是好人。過去是惡人,現在是惡人,也不意味著以后是惡人。人總是在變化,這種變化悄無聲息,難以察覺。等你能夠察覺的時候,可能你已經不認識過去的自己了。元圣恐懼流言日,巨君謙恭未篡時。這些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 齊玄素問道:“我能否理解為王掌府在悔過?” “我從不后悔。”王教鶴直接否認道,“齊首席,你覺得你能把握婆羅洲道府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