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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熒分辨著他的神色,咄咄逼人,“我只想要一個原因?!?br>
隨即她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
“那你呢?”
“三年前拍拍屁股走人的時候誰來告訴我原因?”
陳燼笑容諷刺,像是情緒更深層的恨意被她拽了出來,一字一頓地盯著她的眼,“你敢告訴我為什么走,老子就告訴你原因?!?br>
他知道真相,還是想聽她親口說一遍原因。
沒有為什么。
如果要問,那就是她不該在他愛她愛得恨不得為她焚燒一切時一聲不吭地一走了之,就好像他從未成為她生命的前列,而是附加項。
如果要問,那就是他只想聽聽她到底在顧慮什么,他不想聽她聲淚俱下地懺悔道歉,那不是她,只求她對他有難得奔赴他一次的勇氣。
如果要問,那就是他對她的愛恨早已交纏入骨,只有她親自啟唇坦白才能稀釋他對她萬分之一的魔怔。
她只要說了,就夠了。
“只要你現在說,老子就原諒你?!?br>
可他等了半天,溫熒紅了眼眶:“對不起?!?br>
她深吸一口氣,為了不影響他期末考,還是鼓足了莫大勇氣:“考完試我會告訴你?!?br>
“滾吧。 ”
話音剛落,他瞬間來了火,她被陳燼臂膀一股猛力扔到了房間外,手背筋骨畢顯,恨不得將她掐死,“老子不想聽了。”
他這人愛到極致也會恨到極致,愛憎分明,沒有任何灰色地帶。
她踉踉蹌蹌被扔出了酒店,前臺見她是陳燼帶來的人,不敢怠慢,立馬吆喝了一家計程車把她送了上去。
“不用?!?br>
溫熒擺手拒絕,“我自己會走?!?br>
前臺苦笑搖頭,這丫頭可真犟,倔到骨子里了。
在窗口睨著她瀟灑離去的背影,陳燼抄起桌上的玻璃煙灰缸猛摔在茶幾,力道大得玻璃渣四濺。
高勁錚錚鐵骨的身軀就那么仰了下去,全身卸力般癱在了墻角,月光清泠泠映在他嶙峋深陷的鎖骨和躬下去的背。
尖銳的玻璃渣全都扎進了他腿里,血珠直冒,他恍若未覺。
最后他進了樓下酒吧,點了一圈最貴的伏特加,癱在那不要命地一瓶瓶地往喉嚨里灌。
烈酒燒灼著肺腑,空蕩蕩的玻璃瓶扔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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