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知跟李旸做了什么條件交換,他微顫蠕動的薄唇滾出聲嘶力竭的嘶吼—— “別、動、她。” 別傷害她,別欺侮她,別在學校散布家境不堪的流言,別讓她被黃謠和霸凌湮沒,別讓原生家庭和外界的流言碎語將她壓垮。 泣血的嗚咽從溫熒喉嚨里滾出,她目眥欲裂,呼吸開始紊亂。 陳燼本該是一身驕傲反骨,眾星捧月,站在頒獎席上迎接全世界奪下冠軍的大英雄啊。 他怎么甘愿泯然于普世眾人,選著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的的工科專業,從此一顆巨星銷聲隱匿。 他那樣不可一世,睥睨萬物的人,怎么會卑微到在一個深巷旮旯里朝人下跪乞憐? “我已經發定位跟他說你在我手上了,一場車禍撞他一次太便宜他了,廢掉他另只手老子才安心。” 李旸笑得猙獰,拿著匕首拍了拍她的臉,摁開了計時器,“老子耐心有限,給他十分鐘。” “他要是晚來一分鐘,我就在你臉上割一刀。” 他派人拿來汽油桶,只要陳燼一闖入大門,踩到門口的草垛,他們就順勢把汽油潑到他身上,點火燒死他。 如果他不來,死的就是溫熒。 李嫣當年被毀容,又在獄中被霸凌,李旸恨陳燼恨之入骨,想泄憤不是一日兩日了,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他的把柄,他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李旸確認了一遍捆綁的力道,又將手帕折疊塞入她口中,就出去上廁所了。 溫熒渾身冒冷汗,雙手被反剪著動不了,她咬緊牙關,拼命活動翻轉著腕骨。 倏地,褲兜一塊凸起的硬物撞到了手肘。 她心臟如被擊中,傾斜著身子使勁用指骨去夠里面的東西。 陳燼當年送的那把,她隨身攜帶的瑞士折疊軍刀掉了出來。 就像饑渴瀕死的人找到了最后一碗源泉,溫熒繃著神經,鉚足了力氣用刀狠狠割著手腕的麻繩。 孤注一擲,哪怕只有一線生機,她也要盡力一搏。 她頭腦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爭分奪秒,若是李旸來了,她就迅速把刀收回褲子里。 她必定要逃出去,絕對不能讓陳燼為她喪命。 瑞士軍刀小巧又鋒利,很快就割裂了幾圈繩結,她屏住呼吸,拔腿就往外跑,如逃脫出奪命深淵,凌空越過工廠破舊的門檻。 外面大雨滂沱,噼里啪啦澆在灌木臺階上。 溫熒頭發濕透,鞋跟雙雙踩掉,深一腳淺一腳在山間狂奔,滿眼雨淚,目光急切梭巡著人群的身影。 陳燼,陳燼啊—— 你到底在哪?! 手機早已沒電關機,她只有一邊躲避李旸他們的追逐,一邊在泥濘的山間找尋陳燼的下落。 …… 暴雨突降,灌木荒野瞬間經歷一場浩劫,山路崎嶇難行,雷電撕裂了陰霾的天空,青白閃錯。 溪水從高處匯集而下,瀕臨著山體滑坡的預警。 導游見山下危險,讓所有人待在出發地不遠的涼亭下集合,任何人都禁止出去。 桑眠和蔣璇始終打不通溫熒電話,都快急瘋了,上報給導游后,更是報了警。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