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蕭云州不知道怎么才能再死一次,但是自己正在經歷什么,卻是已經明白了。 他不再理會這個老頭,快走幾步追上慕長離,小聲問道:“你給我眼睛上涂的是什么?用血混了白水,涂在眼睛上,就能看到鬼魂?” 慕長離斜了他一眼,“想得美!那豈不是人人都能看見鬼了!” “所以說,只有你的血混了白水,才有效果?” 她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蕭云州站了下來,心里說不清楚是個什么情緒。 打從回京那晚在長寧侯府門口見到慕長離,他就有一種特別直觀的感受。 這個小姑娘很孤獨,那種孤獨的情緒能夠在不知不覺間宣泄出來,感染到周圍的人。 他起初覺得,這種孤獨來自她自幼被家族拋棄的經歷。 就像他一樣。 可直到今晚他才明白,原來這種孤獨,是因為她跟這世間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你走不走?”走在前面的小姑娘回過頭,一臉嫌棄,“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他趕緊快步跟上,再看街邊景象,竟又在不知不覺間恢復如初。 那些翻看衣裳的“人”,已經全都不見了,只有幾個最后燒完紙的百姓,等到火苗徹底燃盡,扔掉手里扒拉灰燼的木棍,起身離開。 “能不能讓我多看一會兒?”他同她商量。 慕長離卻搖頭,“看太久你的眼睛就要廢掉了。” 她說完,又瞪了他一眼,“要不我把眼睛剜下來,咱倆換換? 真不明白你這種人是個什么毛病。 能看到那些東西是什么好事嗎? 別人避之不及,你卻趨之若鶩。 簡直有病。” 蕭云州苦笑,“或許見慣了人心冷漠,受慣了世態炎涼,很想看看善有善報惡有惡果究竟是個什么樣子。那些曾經作惡多端之人,于我心中有無限的憎恨,看到了,就放心了。” “那沒意義。”慕長離半垂著頭說,“指望死后的報應,沒意義。報仇是為了讓自己痛快,那非得是當場報才能最痛快。隔個十年八年,或是隔上幾十年,久到仇我都快忘了,還有什么意思? 人死了就更沒意思了,因為普通人連他們的報應都看不到。” 蕭云州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所以你一生氣就收拾長寧侯府的人。” “是啊!他們招惹我,我就收拾他們。 反正我絕對不會讓我自己不痛快。 至于他們痛不痛快,那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