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行禮時(shí),黃粱心中思量,這位前輩據(jù)說也是壽元無幾了,這么多年一直在浩然書院靜心修養(yǎng),這個(gè)時(shí)候卻跑了出來,難不成…… “我與你師相交多年,年輕時(shí)還斗過幾場,后各自引領(lǐng)皇天宗,浩然書院多年,也是誰也不服誰,不過終究是我贏了,他活的沒我長,哈哈哈。”劉天一放下手中書卷,大笑一聲,看起來頗為暢快。 黃粱面露不虞,沉聲道:“前輩引我而來,便是要與我說這些?” 他這一路北上,沒道理正好在這里碰到了劉天一,更沒道理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劉天一,對方顯然是刻意為之。 師尊已死,他自然不愿聽到任何人的編排,哪怕出口之人是劉天一。 劉天一澹澹瞥他一眼,開口道:“無需介懷,其實(shí)對我和你師尊這樣的人來說,死了未必就是壞事,有時(shí)候活著才是最痛苦的。” 修士修行一生,追求的是什么,無非就是更高的境界,更強(qiáng)的修為,攀登一座又一座高峰,看過一場又一場風(fēng)景,無論李颯又或者劉天一,俱是龍騰界百年不出的天才,如他們這樣的人物,成就本不該局限在云河境,可因?yàn)樘斓厮蓿瑓s始終摸索不到更前方的道路。 如果不知前方有路,也就算了。 可前方確實(shí)是有路的,不但有路,而且還是一條很寬敞很綿長的道路。 對于一般的云河境而言,或許沒有太多感觸,可對李颯,對劉天一來說,這些年雖然活著,卻活的很痛苦。 黃粱低眉,思量師尊這些年閉關(guān)不出,哪怕是自己這個(gè)親傳弟子,想要見他一面也不容易,縱見了面,他也沒從師尊身上感受到任何快活,反而是濃濃的暮氣和沉寂。 哪里不知劉天一并非是在安慰他。 心中敵意消散,黃粱低眉垂目:“前輩教訓(xùn)的是。”又開口問道:“前輩此次出關(guān),莫非也是要北上?” 劉天一頷首:“心有所感,非得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前輩察覺到什么了?” 這也是黃粱最為不解的地方,他知道如自家?guī)熥穑瑒⑻煲贿@樣的人物,其實(shí)是承載了一部分龍騰界氣運(yùn)在身的,所以哪怕他們的修為跟其他修士一樣被限制在了云河境,可真正實(shí)力要比所有云河境認(rèn)知的都要強(qiáng),也能感知到一些常人察覺不到的東西。 師尊坐化之前,明顯有所察覺,劉天一又察覺到了什么? “不好說……說不好!”劉天一搖頭。 不好說是有些東西不能說,說不好是劉天一其實(shí)自己也沒察覺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只是隱約感覺北方有一些異變。 黃粱一時(shí)間有些抓耳撓腮,暗想您這讀書人怎么還跟我打機(jī)鋒呢? 又不好再多問。 “那前輩在此,是在等我?” “等你只是順便,主要等一個(gè)老不死的。”劉天一回道。 “老不死的……”黃粱眼角跳一跳,能被劉天一稱為老不死的,這世上除了自家?guī)熥穑峙乱仓挥辛硗庖粋€(gè)了。 難道……那位也出關(guān)了? 心中正這么想著,耳畔邊就傳來一個(gè)如晨鐘暮鼓般的聲音:“多年未見,居士還是老樣子。” 那聲音洪亮,卻不震耳,讓黃粱不由精神一震,抬頭望去時(shí),只見視野盡頭一道消瘦身影漫步而來,初見還尚在遠(yuǎn)方,一眨眼,已至半程,再眨眼,對方便到了身前。 縮地成寸! 黃粱大駭,傳聞這是修士到了真湖境才能修行的秘術(shù),不曾想自己居然還有親眼見識到的一天。 來者顯然不可能是真湖境,但卻依然修成了這秘術(sh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