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師父……”木心瞳仁里泛出恐懼“天黑了……” “去點燈,多點幾盞。”銀信對著南弦,匆匆轉身將碳灰落進堿水湊近王妃嘴邊“催吐的,姐姐快吃了。” “點燈?”南弦莫名看著四周的通明。 “還不去?!”朔寧王厲聲,嚇得南弦諾諾而去。他轉而蹙眉看著一頭虛汗的木心狠命搖頭推搡著銀信。 “古朝言!你為何要騙我!”木心突然帶著哭腔厲聲質問。 銀信驚惶回頭看一眼陰沉的朔寧王,手忙腳亂捂著她的嘴。忍無可忍的他終于奪過藥碗干脆利落掐著她腮邊,強灌了下去。 南弦帶著四臺青釉覆蓮座燭臺立于內外室屏欄各兩盞,直照的小樓里輝煌通明,王妃服藥后劇烈嘔了許久,仿佛心兒肺兒都快吐了個干凈。余毒在身體里如利刃般絞弄著臟腑,一手捏著銀信,一手絞著心口,掙扎在床榻痛楚難當,翻滾跌撞。 “清毒茶好了嗎?平日我都配好了,滾了就快端來。”銀信探身朝外一手被她捏住,只剩一只手,又是拿帕子,又是端藥碗,又是換銀針。應和著蘇木心的痛苦呻吟,那場景雖是揪心,也不得不佩服蘇銀信利索手腳,那見怪不怪的輕車熟路,也足見蘇木心嘗草的豐厚經歷,“一碗不夠,多冷幾碗。甘草和綠豆再多配一倍!” 那清毒茶喂了吐吐了喂,折騰許久,幾乎過了丑時才漸漸縮在銀信懷里安靜下來。 “我好不容易才看見他,你給我吃藥做什么?”木心昏沉沉的微喘卻不忘責備銀信。 銀信見怪不怪拿頭輕輕磕她一下:“我才不跟你一般見識。”說罷輕輕將她放在床上,闔著她的寢衣輕輕搭住。 朔寧王早在外房與顧北吩咐幾聲,又匆匆步入紗櫥。南弦早早感知主子氣性,見王妃已無大礙,才拽著不放心的銀信磕磕絆絆出了紗櫥。 審多了以死明志的細作,也見多了視死如歸的敵人。可此刻燈燭透亮,照著床上人兒的緋紅臉頰,朔寧王立著許久,細細回想著方才一切。心下根本清楚明了,自己從沒認真懷疑過她,蘇玉此番也不單為洗脫,是真的對這菇子上了心。將她拉進這些迷局,一貫都帶著說不清的悔意,今日這一場,更是鬧的心間幾分發疼。往后再查下去,恐怕自己與她真的越栓越緊,后怕雖然隱隱,但得意更多。上前兩步,他二指夾住她身上的寢衣從窗戶扔了出去,躺下攤開錦被將自己與蜷縮的王妃輕輕蓋上,“還疼嗎?”木心周身冷的發顫,觸著暖意,朝他懷里擠了擠,又警惕的蹙緊眉頭,幾欲翻身被他勾回,“疼還不過來?” “你棄我在先!”蘇木心同三皇子一路毛病,從來睡得謹慎,更無夢話,今日卻尤其不同,句句清晰語速流利,四肢亦難安分,似是陷落夢境無法掙出之態“我絕不會原諒你!” 三皇子原本就有難以名狀的低落,此番更是愕然低垂眉眼:你夢里只有古朝言?沒有旁的了? 第二日黎明清風,馬蹄聲在門庭外急促。 “如何了?”南弦舒展筋骨,對著風塵仆仆的顧北“你可算回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