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靳寒舟握住她的手,借著她的手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把手搭在許簡一的肩頭上,兩人一起走出了包廂,離開了帝皇居,來到停車場。 將靳寒舟放到副駕,幫他將安全帶系上,許簡一便繞到駕駛座去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啟動車子,腳踩油門。 車子直接駛出了停車場。 快到百潤大廈的時候,靳寒舟忽然出聲叫了許簡一一聲,“寶寶。” “嗯?”許簡一偏頭,略微不解地看了靳寒舟一眼,“怎么了?” 靳寒舟指著外面的百潤大樓,說,“看到那棟大廈了嗎?” 許簡一看了一眼,然后點頭說,“看到了。” “那是我設計的。”靳寒舟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驕傲和得意。 “好看嗎?”他扭頭問許簡一。 許簡一邊開車,邊回答他,“好看。” 靳寒舟也沒去深想許簡一為什么不驚訝,他靠在椅背上,頭朝窗外,說,“以前,覺得自己活不長,什么都不肯學,反正學了,也不一定用得著。” 許簡一無意識地攥緊方向盤。 “但后來又想想,人死如燈滅,難得來世間一趟,不留下點什么,就這樣消逝于人世間,又有點不甘。” 喝了酒的靳寒舟好像變得脆弱了很多,眼底也多了幾分破碎感,“程女士時常瘋瘋癲癲,她病沒好之前,我在想,若有一天,我不在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清醒時的她,恐怕沒幾個人會記得我。” 靳風沒了他還有靳寒川,老爺子沒了他,也還有大孫子。 他并不是唯一,也不是無可取代的那一個,一旦消失,他們可能會難過幾天,過后,便會忘記他。 靳寒舟將手搭在額頭上,忽然自嘲笑了一下,“大概是沒被人愛過,又不甘心來世一趟,卻無人記住我,所以我開始學習建筑設計。” 他看著窗外的霓虹,想起過去那個孤單寂寥的自己,目光不由恍惚了起來, “我想要全國,甚至全球,都布滿我設計的作品,我想要這個世界上,有人記得我,記得我曾來過這個世界。” 聽著靳寒舟這落寞寂寥的話語,許簡一喉嚨有點干澀。 她粉唇微動,聲音里帶著幾分澀然地問道, “既然你那么想要別人記住你,為什么沒用真名,要用周寒這個名字?” 這個問題,靳寒舟沒有回答許簡一,他閉眼,好像睡過去了。 正好前方不遠處就是紅綠燈。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許簡一偏頭看了靳寒舟一眼。 他臉歪向她這邊。 刀削般俊美的臉龐,一絲瑕疵都沒有。 雙眸緊閉,一雙宛如密梳般濃密的睫毛又長又黑,還自然翹起,特別的好看。 睫毛下落下了一層黑色的剪影,給他添加了幾分神秘的美感。 靳寒舟啊。 是許簡一見過的男人里,唯一能用美來形容的男人。 偏偏他的美,不帶任何娘氣。 這樣好看的人,卻在過去,無一人真心愛他。 上帝是不是給了他美貌,忘記給他被愛的權利了? 許簡一真的覺得自己比靳寒舟幸福多了。 她被哥哥和綿綿寵愛著長大,所以日子過得再清貧,她都不覺得苦。 正應了那句,有愛的人,即便生在貧瘠之地,也能苦中作樂;無愛的人,即便住在高樓大廈,穿金戴銀,卻也無法獲得真正的快樂。 人生,到底是沒有兩全之說,有得便有失。 - 許簡一抬手撫上靳寒舟的臉。 她指腹輕輕地摩挲男人那光滑的面頰,滿目柔情地注視著他,聲音輕輕地說, “你一定可以讓更多的人記住你的,而且,以后也會有更多更多的人愛你。” 等他們有了孩子,她就告訴孩子們,要好好愛爸爸。 她和孩子們一起愛他,寵他。 他以后會有很多很多的糖,再也不會找不到糖吃了。 - 綠燈亮起。 許簡一把手收了回去。 她腳踩油門,揚長而去。 - 接到許振江打來的電話時,許簡一剛把靳寒舟扶到床上躺好。 手機響了后。 她便轉身去露臺那接電話。 見是許振江打來的電話,許簡一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剛接通,許振江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一一,是爸爸,吃過飯了嗎?” 許簡一淡淡回應,“吃過了,您呢。” “也吃了。”許振江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許簡一,“一一啊,你明天有空嗎?爸爸想約你吃個飯。” 如今放暑假,許知言是找不到許簡一的。 所以許振江便自己打電話約許簡一出來見面,讓許知言跟她抱歉,也好給妻子跟許簡一重新組建母女關系的機會。 “明天?”許簡一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跟許振江一塊吃過飯,就沒有拒絕他的提議,“可以。” “那明天中午在世紀年華酒店會面。” 許振江見許簡一同意了,心中止不住雀躍。 “好。” “那爸爸先掛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許振江還在醫院里。 許知言得留院觀察一天。 秦華因為生許簡一時傷了身子,年紀大了,就熬不了夜,睡眠也不太好,所以今晚許振江留下來守夜陪著許知言。 許知言身子虛弱,早早就睡下了。 許振江也不好跟許簡一聊太久,怕吵醒許知言。 “嗯。” 掛斷電話的許簡一直接轉身回房。 - 回到房間里的許簡一看到靳寒舟從床上坐起來了。 他就坐在床尾那,聳拉著腦袋,好像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狗狗,瞅著怪可憐的。 許簡一走過去摸了摸他垂著的頭,問他,“怎么了?” 靳寒舟抬眸看著她,眼底因為染了幾分醉意,而顯得雙眸比較水潤,看著有點奶,“你去哪了?” 喝了酒的靳寒舟讓許簡一覺得特別奶狗。 讓人忍不住想要rua。 “沒去哪啊,就接了個電話。”許簡一揉了揉靳寒舟發質柔軟的黑發,聲音柔柔的,像大姐姐在哄小弟弟,“怎么了?” 靳寒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忽地,抬手抱住了她。 他把臉貼在她的胸腹下方,輕喃,“我剛做了個夢。” 許簡一抬手輕撫他發頂,問他,“什么夢?” 靳寒舟滾動喉頭,聲音頗為艱難干澀地說,“我夢到你丟下我,不要我了……” epzww.com 3366xs.com 80wx.com xsxs.cc yjxs.cc 3jwx.com 8pzw.com xiaohongshu.cc kanshuba.cc hmxsw.com 7cct.com biquhe.com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