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沒事就好。” 靳寒舟一把將許簡一擁進懷中,心中無比慶幸受傷的人不是她。 也許是因為對程女士的感情不深。 當看到躺在地上,腹部紅了一片的程女士,靳寒舟并沒有多少慌張和害怕的,反而人是迷茫的。 迷茫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好端端的,程女士會受傷。 靳寒舟的心,在看到許簡一好好時,是安定的。 感情雖不深,但到底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靳寒舟不至于真的冷血到渾然不顧。 何況聽上去,程女士好像還是為了救許簡一才受的傷。 “走吧,先去醫院看看。”松開許簡一,靳寒舟牽過許簡一便要往外走。 “等下。” 許簡一掙脫開靳寒舟的手,回去將撒落在地的購物袋一一撿起來。 這些都是程女士挑的裙子,不能丟了。 靳寒舟過來幫她分擔幾個,跟著兩人一起朝醫院出發。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程錦繡已經被推進急救室急救了。 穆良緣面色緊張地站在門口,雙手不安地揉搓著。 看到夫妻倆過來,穆良緣眼睛通紅,面色略微焦躁不安地問靳寒舟,好似想要尋求一顆定心丸, “你媽……不會有事的,對嗎?” 靳寒舟理智地給穆良緣分析,“看位置,應該沒捅到要害,出血量也不算大,醫院離得近,送來得及時,她不會有事的。” 穆良緣聞言,似是被安撫到了一般,微微點了點頭,“嗯。她不會有事的。” 他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穆良緣仰頭看著上頭熾白的射燈,自顧自地說著,“她才剛答應我,要跟我試一試,我還沒來得及讓她感受到幸福……” 靳寒舟上前握了握穆良緣的肩頭,“放心吧。她命硬著。” 當年抑郁癥加躁狂,程女士都挺過來了。 不能在風雨過后,就挺不過去了。 “嗯。” 穆良緣微微點頭,沒有再言語。 - 那把折疊小刀比較短,刺進的不深。 程女士確實傷得不算嚴重,沒傷及要害,只是腸子被劃了一下。 醫生縫合好,就立馬轉到普通病房去了。 當醫生和護士將程錦繡安置好在病床上后,穆良緣立馬拉過一旁的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握住程錦繡沒有吊點滴的那只手,后怕地吻了吻她的手背,“還好沒事,你嚇死我了。” 程錦繡打了麻藥,此時人還昏昏沉沉的。 感覺手背一陣濕潤,她微微睜開眼睛。 見穆良緣滿眼通紅地看著她,她心有觸動。 程錦繡手指微動,指背輕輕地刮蹭了一下穆良緣的手心,聲音頗為虛弱地說,“我沒事。” “以后不許這樣嚇唬我了。” 像今天這樣的場面,穆良緣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嗯。” 程女士其實在被捅的瞬間,就意識到自己可能多此一舉了。 她是見識過許簡一的身手的。 她不推她,她應該也不會有事。 只是當下那個時候,程女士什么都顧不上想,身體比腦子先做出了反應。 她想靳寒舟那么在意,那么喜歡許簡一。 要是許簡一有個好歹,靳寒舟該怎么辦? 他一定會崩潰的。 失去了她這個母親,靳寒舟可能最多就是眼紅一下。 可要是失去許簡一,他定生不如死。 自己的兒子,程女士還是了解的。 他跟她一樣的,愛一個人時,把對方看得比什么都重。 - 雖然有點多此一舉,但是重來一次,程錦繡覺得她還是會選擇推開許簡一。 許簡一身手再好,對方手里畢竟有刀子。 世事難料,她總要把那個萬一給斷絕了。 — “謝謝您。” 雖說程錦繡的保護于許簡一而言是多此一舉,但她的這份心思很可貴。 所以這聲道謝,許簡一覺得自己還是要說的。 程錦繡面色蒼白地看著許簡一,微微搖了搖頭,“你不用謝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程錦繡沒說。 她看向了靳寒舟,要表達的意思,全在那雙眼里了。 靳寒舟知道程女士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也知道她護的不是許簡一,而是他靳寒舟的命。 所以他真誠與感激地跟她道了聲謝,“謝謝您護著她。” 聽到靳寒舟的這聲感謝,程錦繡不禁熱淚盈眶,喉頭發澀。 醒悟后,程錦繡一直覺得虧欠靳寒舟。 她一直想要彌補他。 卻不知道如何去彌補。 而他,也沒有給她機會去彌補。 其實也不是靳寒舟不給程女士機會。 只是靳寒舟早就習慣了沒有母親關懷的日子,也過了需要母親愛的年紀。 還有一點就是,兒大避母。 任憑程女士如何彌補,靳寒舟都不可能再像兩三歲時那般的跟程女士撒嬌,依賴她。 如今靳寒舟對程女士的親情,全靠那點血緣關系在支撐。 說句冷血點的話。 程女士于靳寒舟而言,算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有她沒她,靳寒舟的日子也照常過的。 靳寒舟早就習慣了獨來獨往,程女士忽然想要插足進來,靳寒舟自然是無法適應,甚至是抵觸的。 靳寒舟不需要程女士的彌補,他也亦不恨她。 其實只要程女士安分的不作妖,靳寒舟就心滿意足了,他并不需要她的任何彌補。 所以程女士若真要彌補他,靳寒舟寧愿她去對許簡一好。 許簡一因為自己流露在外十七年,吃了一堆的苦頭,靳寒舟希望人人都可以善待她,他不想小姑娘再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他的小姑娘給他帶來了糖,他想要回饋她更多的糖。 見程女士淚光閃爍,靳寒舟想了想,又對程女士說,“您不用整天想著如何補償我,我已經不怪您了,只是我到底長大了,不可能像以前那般地依賴您了。您過好您的日子就行。還有——” 頓了頓,靳寒舟看向許簡一,眸光流轉柔情與寵溺,“認可她,對她好點。” 他輕輕地撫摸許簡一的發頂,滿眼愛意,“您待她好,便是對我最好的補償。” 靳寒舟知道病好后的程女士仍舊控制不住對他口不擇言和動手,也有他玩世不恭,故意跟她唱反調的緣由在里面。 程女士希望他上進點,別處處被大哥靳寒川比下去。 可他無心與靳寒川爭搶靳氏,加上反骨,便故意跟程女士對著干。 考試交白卷,常常拿零蛋,把程女士氣得血壓飆升。 程女士本來就有躁狂癥,一生氣,就更躁狂了。 言行舉止,難免就偏激了一些。 其實很多時候,程女士在對靳寒舟說了難聽的話,或是控制不住脾氣朝他亂砸東西后,就后悔了。 后悔自己沒能控制住情緒,又對靳寒舟發脾氣了。 只是礙于跟靳寒舟的關系僵化,又過于高傲,反思過后,程錦繡卻始終說不出那一句對不起。 人啊,對自己的親人,發脾氣總歸是理直氣壯一些的。 因為親情斷不了,不似友情和愛情那般,一吵就散,所以傷起對方來,總是絲毫不手軟。 程女士恨靳寒舟不思上進,靳寒舟怨程女士戀愛腦。 母子倆便互相傷害了起來。 除了常常被靳寒舟氣的跳腳。 程女士私底下的性子還是可以的。 對身邊的人大多都是和善的。 靳寒舟知道程女士對許簡一印象不好,也有他的手筆。 他故意跟她領證氣程女士,程女士自然就遷怒許簡一了。 靳寒舟目前對程女士只有一個要求。 那便是程女士認可許簡一。 他不求程女士能像待親閨女那般對許簡一。 至少,不要跟以前那樣,說難聽的話來中傷她,甚至反對她跟他在一起。 對靳寒舟來說,愛許簡一就是愛他。 程女士若有心想對他好,那就愛他所愛,疼他所疼,這便是對他最好的彌補。 — 程女士受傷了,需要人在跟前伺候。 許簡一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照顧程女士。 畢竟程女士是為了救她,才會被刺一刀。 雖說程女士的這個救,有點多余,但不是誰都愿意多余的舍身去救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人的。 許簡一是個感恩的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