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熟悉的嗓音傳入耳中,傅南書不禁背脊一涼。 她緩緩地轉過身來。 見客廳的玄關門口那,黑衣黑褲的靳寒舟雋美俊冷的面容布滿了不悅,傅南書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舟哥,你不是在靈堂那邊陪珩哥守靈么?” “怎么……回來了。” 嘚瑟被當事人抓到,傅南書也是尷尬至極。 完了,她又忍不住在心里埋汰許簡一心機深。 這個許簡一肯定是看到舟哥了,所以才故意激怒她,害在舟哥面前說出這種不符合她人設的話。 她好深的心機! 渾然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傅南書心中已然成了個心機婊的許簡一頗為意外地看著忽然出現在這的靳寒舟。 她和傅南書抱著同樣的疑惑。 疑惑靳寒舟怎么會忽然出現在這。 靳寒舟是過來小解的。 他剛剛小解過了,只是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客廳里傳來了傅南書頗為惱怒的聲音,便拐腳走了過來。 誰知竟聽到傅南書說許簡一是她替身這樣的話。 靳寒舟覺得傅南書多多少少都有點自戀了。 他分明早就跟她解釋過替身一事,她怎么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因為顧西玨敵視許簡一,靳寒舟是可以理解的,但這話說的,多多少少有點挑撥他與許簡一的意思,這讓他很不爽。 過往她的那些小動作,他覺得無傷大雅,也就懶得說她。 但今日她這舉動,著實叫靳寒舟看不下去了。 靳寒舟并未回答傅南書的問題,而是冷漠地走過來說,“南書,我以為我之前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忽然覺得有點口干,靳寒舟彎身從許簡一的手里將她喝得還剩一半的涼開拿了過來,一口悶掉。 將杯子放到茶幾上,靳寒舟轉身繼續對傅南書說,“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沒有把誰視為過你的替身。” “我是喜歡過你,但我的喜歡沒有你以為的那么深。” 有些話,靳寒舟是不想說的太直白的。 但傅南書如此拎不清,靳寒舟還是覺得再傷人,也是要說了,“當初之所以問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其實是因為我跟程女士置氣,她不讓我跟你來往,還老是安排我和其他豪門貴女接觸,我便起了叛逆之心。” 靳寒舟覺得自己之前對傅南書的喜歡,其實是一種錯覺性的喜歡。 程女士不讓他跟傅南書來往,也不許他喜歡她。 他天生反骨,程女士不讓他喜歡,偏要去喜歡。 可能是因為自我催眠多了,久而久之,他便以為自己對傅南書的特殊之情,是喜歡。 遇上身為夏天的許簡一后,靳寒舟才真正的明白什么是喜歡。 所謂的喜歡,不是你以為你喜歡她,而是你的心會不由自主地被對方牽引。 比如看到她的時候,你的心是不平靜的。 你會想要跟她多接觸,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 只是跟她說上一句話,你的心情,也是激動澎湃的。 看不到她時,你會失落,會期待,會想念。 而這些,都是喜歡傅南書的靳寒舟不曾有過的。 靳寒舟和傅南書的交集,更多是傅南書在主動往靳寒舟跟前湊。 靳寒舟是在十二歲的時候,認識的傅南書。 當時他因為期末考個零蛋,氣得程女士將他關起來,不給他飯吃。 想著餓他一晚上,叫他反省反省。 傅南書當時就住在靳家隔壁。 她的房間和靳寒舟的房間正對面,就只是隔著幾十厘米的距離。 大概是聽說了靳寒舟被程女士關起來,不給飯吃,傅南書可憐他,就跑到窗戶邊去喊靳寒舟,要給他送吃的。 其實人餓一晚上,是餓不死的。 病控制好的程女士也不可能真餓靳寒舟兩三天。 靳寒舟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同情與施舍。 只是傅南書的行為太像當年的小簡一了,所以靳寒舟最后還是接了她遞過來的食物。 然后從那天起,傅南書就時不時地在靳寒舟跟前晃悠。 一開始,靳寒舟挺煩傅南書的,她太吵了。 嘰嘰喳喳的,像只鳥兒似的。 不過一想到她曾好心給自己遞過吃的,加上程女士不給他跟傅南書來往,靳寒舟心理逆反,所以就縱容傅南書繼續待在他跟前煩他了。 - 傅南書怔怔地看著靳寒舟,覺得自己好像幻聽了。 她怎么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呢。 好一會兒,傅南書扯了扯唇,頗為難以置信地問,“什么叫做,你跟程阿姨置氣?” 不等靳寒舟回話,傅南書先崩潰了,“所以你當年根本不是喜歡我,你只是因為跟你媽較勁,所以才跟我表白的?” 看著傅南書逐漸崩裂的表情,靳寒舟微微吁了一口氣,頗為歉意地說,“抱歉。” 其實真愛一個人時,明知自己是個沒有明天的人,是不會去招惹對方的。 靳寒舟就沒想過要招惹當時的夏天,他只是心不由己,想見她。 但他從未想過要跟夏天表白,畢竟對于當時的靳寒舟而言,他的生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 二十一歲,是靳寒舟命運的斬殺線。 若沒有尋到合適的心臟源,那他必死無疑。 這個事情,程女士都不知道,她還以為自己的兒子只是心臟比常人差了些,壽命比常人要短一點,但小心養著,活個四五十歲是沒問題的。 卻不知那年的冷水澡,縮短了靳寒舟的壽命,讓他的心臟,堪堪只能負荷到二十一歲左右。 如果程女士知道靳寒舟當年活不過二十一,她也許不會直到今時今日才醒悟。 不過靳寒舟也沒想讓她知道。 靳寒舟到底是善良的。 他不忍心讓剛恢復正常的程女士背負上害得兒子英年早逝的罪惡感。 他故意跟程女士唱反調,何嘗不是在故意惹她厭惡自己呢。 她對他感情越淡,他走的時候,她就不會太傷心難過。 不是不怨不怪,只是命本就不長,用來記恨,對命短的靳寒舟而言,太浪費時光了。 - 靳寒舟的一句抱歉,足以將傅南書的理智徹底擊潰。 傅南書搖著頭,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不是這樣的,你是喜歡我的。”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我,你又怎么會以我為審美標準。” 傅南書不愿意相信靳寒舟竟不曾喜歡過她。 她明明就是他唯一的例外,他怎么可能會不喜歡她呢。 見傅南書非要揪著這個問題不放,靳寒舟也只好說,“南書,她才是造就我這樣審美的人。” 傅南書驀地一愣,“她?” “我七歲就認識她了。” 傅南書是靳寒舟十二歲那年才認識的他。 替身只會是后來者。 身為先來者的許簡一又怎么可能會是誰的替身。 偏要說她們誰是誰的替身,那也只能是傅南書是許簡一的替身。 顯然傅南書也是深知這個道理,她難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整個人宛如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你七歲就認識她,所以……” 靳寒舟幫她把斷層的話給補充完整,“她不是你的替身。” “我喜歡她,也跟你沒關系。”靳寒舟看向許簡一,滿眼化不開的深情蜜意,“只是因為是她,所以便喜歡。” 那年的滴水之恩到底在靳寒舟的心里埋下了一顆種子。 所以他先是對身為夏天時的許簡一一見傾心,而后又對后來尾隨他的許簡一日久生情。 傅南書從未如此難堪過。 她定定地看著兩人深情對視,面色一陣陣滾燙。 她以為許簡一是沾著她的光才會被靳寒舟喜歡。 原來不是。 不是許簡一沾著她的光,是她沾了許簡一的光。 難怪靳寒舟明明不喜歡跟女生玩,卻默許她往他跟前湊。 她以為是自己給他遞吃的行為感動了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