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簡一用完早餐在客廳陪三孩子玩耍的時候,靳寒舟從樓上走了下來。 靳寒舟并非剛睡醒。 他早就醒了,而且還給三孩子喂過奶的。 三個孩子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喝一次奶粉。 靳寒舟也許是習慣了。 在六點的時候,就出現(xiàn)在臥室里,并且將奶粉泡好溫著, 然后挨個給三個孩子漱口洗臉。 許簡一當時在一旁看著,心中無比慚愧。 她雖然生了他們,卻沒有盡過一天母親的職責。 對于自己‘拋夫棄子’行為感到羞臊懺愧的許簡一在靳寒舟這個奶爸面前,一點底氣都沒有的。 甚至在靳寒舟給她說幾個孩子日常習慣,每天醒來,需要給他們干嘛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虛心受教,不敢有一絲走神和怠慢,她怕自己稍微表露出一絲不上心,會丟了為人母的臉。 看到靳寒舟從孩子們起床后熟練的泡奶,給他們漱口洗臉,換尿不濕,許簡一心里懺愧的同時還有心疼。 心疼靳寒舟一個人一聲不吭地帶大了三個孩子。 他甚至都沒有對她抱怨太多,除了一開始那一句指責,后面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和顏悅色地教她日后應當如何帶孩子。 把孩子每天喝幾次奶,一次多少毫升水,幾勺奶粉,一天幾次輔食,幾點睡午覺,晚上該幾點哄他們睡覺,一一告訴她。 許簡一一邊聽著,一邊鼻頭發(fā)酸。 她從靳寒舟的交代里,聽出了他對離婚必行的決心。 而靳寒舟也確實如此想的。 他伺候完三只小的吃好后,下來吃了早餐就上去換衣服了。 換好衣服的靳寒舟走到許簡一面前,對她揚了揚下巴,“走吧。” 許簡一知道靳寒舟什么意思,她垂眸,低低嗯了一下。 將三個孩子交給保姆他們,許簡一和靳寒舟一塊出了門。 看著駕駛座上正專心開著車的靳寒舟,許簡一心里彌漫開來一股酸苦之意。 到了這一步,許簡一也不知該如何做了。 靳寒舟要是氣她一聲不吭離開兩年的事情,她還可以解釋。 可他不愛了,她還能如何呢? 卑微的挽留? 許簡一似乎又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許逸笙給許簡一的教育是要瀟灑恣意地活著,他沒有教過她卑微討好他人,也不允許她那般。 許簡一是許逸笙捧在手心怕摔了,含住怕化了的天上月。 他把她當公主養(yǎng),不舍得她吃一點苦頭,不是為了她長大后去卑微討憐的。 也許正是因為許逸笙高高地捧起,所以許簡一骨子里是有些傲氣的。 讓她放下尊嚴,沒臉沒皮地去討好一個人,很難。 去民政局之前,靳寒舟先是帶許簡一去了趟律所。 顯然靳寒舟已經跟律師通過電話,他們剛過去,律師將他們迎進去后,便將打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兩人。 離婚協(xié)議書是一式三份。 靳寒舟和許簡一一起坐在律所的辦公桌前。 靳寒舟很干脆地就簽了字。 三份,他簽得飛快,不一會兒都簽好,并推到許簡一面前。 許簡一看著靳寒舟推過來的離婚協(xié)議書,心頭泛著酸苦。 見許簡一遲遲不簽字,靳寒舟不由發(fā)問,“怎么了?” 一個男人不愛你的時候,苦苦糾纏,是很掉價的。 許簡一是個自我保護意識很重的人。 昨晚那卑微的一抱,已然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低姿態(tài)了。 許簡一什么都沒說,抬手剛要將離婚協(xié)議拉到跟前。 然而目光卻在觸及靳寒舟那五根手指都有點畸形的左手時,瞳孔驀地一縮。 手指畸形的不算很明顯,但許簡一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靳寒舟過去的手指又長又直還白,特別好看,像藝術品,現(xiàn)在的也不難看,但整體來說,有點彎曲,沒以前那般的筆直好看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許簡一一把抓住靳寒舟的左手,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心疼,“手,是怎么回事?” 之前許簡一的注意力都在靳寒舟的臉上和身上,并沒有在他的手上多做停留。 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幾乎每個側面都有著一條五毫米左右的刀疤,刀疤比原皮白一些,微微凸起,不明顯,不近距離看,幾乎看不出來。 這分明是開過刀的痕跡。 靳寒舟一把將手給收了回去,語氣十分淡漠,“不小心砸到了。” “怎么砸——”的。 許簡一還想問點什么,但靳寒舟卻面露不耐,說話也夾著刺地打斷了她,“能不能別用這副表情看著我,兩年前走得那么干脆,現(xiàn)在又一副情深的樣子,知道你這樣很虛偽嗎?” 許簡一臉上的氣色瞬間變得煞白,“我那是因為——” 靳寒舟徹底失去耐性,他抬手扯了扯襯衣的領口,近乎是暴躁地沖許簡一低吼,“別廢話了行不行?能不能快點把字簽了?” 即便是之前得知‘替身’真相的時候,靳寒舟也沒有沖許簡一吼過。 他最多就是夾槍帶棒。 不像現(xiàn)在,對她充滿了不耐煩。 許簡一解釋的話瞬間哽在了喉間。 她低頭,看都沒看,就快速地將自己的名字簽上。 “走吧。” 將許簡一簽好的三份離婚協(xié)議拿起,靳寒舟率先起身走了出去。 許簡一跟在他身后沉默不語。 出了門,靳寒舟讓打開車門,示意許簡一上車。 許簡一面無表情地越過他,自己去路邊打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