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嗯。” 靳寒舟下意識要起來。 但他被捆住了。 許簡一給他解綁。 他從手術(shù)床坐了起來,目光定定地望著許簡一,“什么病?!? “抑郁性木僵。”怕靳寒舟沒聽說過,許簡一耐性地跟他解釋,“就跟個僵尸一樣,思想和身體好像斷開了,行動和言語失靈了,整日臥床不起,需要人照顧。” “需要人照顧?!泵髅鞅驹撔奶鬯?,可靳寒舟內(nèi)心更多的是諷刺,諷刺自己身為丈夫,卻連陪在她身邊的資格都被剝奪了,“你抹去一切的痕跡,不讓我找到,卻在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選擇了顧西玨來照顧你?!? 不管許簡一跟顧西玨有沒有一腿,她和顧西玨生活了兩年的事情,就像一根魚刺似的,卡在靳寒舟的心頭上。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不介意的。 許簡一下意識擰眉,“我沒有選擇他。” 靳寒舟輕呵,“這么說,他當(dāng)初是擅作主張藏著你不讓我找到的了?我是不是可以告他私藏我妻子?” 許簡一有點頭疼,有點解釋不清楚了,“也不是……” “也不是?”靳寒舟輕挑眉梢,譏諷地勾了勾唇,“說來說去,你就是在怨我?!? 見繞來繞去又回到了原地,許簡一很是頭疼,“我當(dāng)時聽到靳一說你要趁我去a洲后,偷偷洗掉我記憶?!? 靳寒舟這像吃醋又不似吃醋的行徑讓許簡一不知該如何解釋,說的便有點語無倫次,“我當(dāng)時的心真的很亂,一個是剛得知哥哥的死跟你有關(guān),一個是你要洗掉我記憶,我腦子很亂,就想著先躲起來靜一靜。我沒想到我這一靜,便是兩年?!? “之所以待在顧西玨那邊,是因為他是我發(fā)病時遇到的第一個人?!? 并非是許簡一一定要選擇顧西玨,而是顧西玨恰巧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而她又那么恰好在那個時候發(fā)病了。 靳寒舟如今情感淡漠,不愛也就不似過去那般愛吃醋斤斤計較,他沒有再多說什么。 只是這時隔兩年的解釋,終究是沒什么意義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疼得要死的時候,沒有麻醉劑。 等你都疼麻木了,麻醉劑又找到了。 根本用不上了。 許簡一的解釋,也亦是如此。 靳寒舟的心已經(jīng)麻木了。 他的情感世界已經(jīng)封閉,他已經(jīng)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心疼一個人,又是什么感覺了。 大地回春都需要時間,麻木的心,又要什么時候,才能緩解呢。 靳寒舟眼底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霧霾深重,看不清眼底情緒,“即便你兩年前不是故意避而不見,我們也回不到最初了,你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你哥是怎么死的?!? “許簡一,我們回不去了?!? 許簡一不忘記許逸笙是怎么死的,他們都不可能回到最初的樣子。 而他也好像喪失愛人的能力了。 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去愛許簡一。 許簡一就像是他握在手里的沙,握得越緊,流失得越快。 破碎的鏡子自然是有裂痕的。 許簡一也沒有想過能恢復(fù)原樣。 即便許逸笙得癌,即便他命不久矣,他也該死于病痛的折磨,而不是夜鷹非人的折辱。 許簡一不會因為許逸笙本就命不久矣就此釋懷程錦之的所作所為。 許簡一沒有資格替許逸笙寬恕始作俑者,但她想靳寒舟活著,想他可以沒有那么愧疚自責(zé)地活著,至少,不要覺得自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哥他——” “在出事前,得了腦癌。” “什么意思?” 靳寒舟下意識看向許簡一。 許簡一看著他,“就算你舅舅沒有策劃那一切,我哥哥也活不久。” 許簡一抬手摸了摸靳寒舟的臉頰,“靳寒舟,你不是小偷,你沒有偷走我哥的人生,我哥哥本來就時日不多了,你現(xiàn)在這樣,算是延續(xù)?!? “我不是小偷?” 靳寒舟靜靜地盯著許簡一好一會兒,隨后眼眶微微泛紅了起來,他俊美斐然的臉龐滿是不敢置信,“我沒有害死你哥哥?” “不能說是你害死的?!痹S簡一抱住他,“靳寒舟,你別內(nèi)疚了?!? 兩年。 整整兩年。 靳寒舟等許簡一的這個擁抱,等了兩年。 靳寒舟抬手抱住許簡一。 他把臉埋進(jìn)她的頸窩里。 像個被冤枉的孩童終于洗去冤屈,沉冤得雪一般,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流淌出來。 這兩年來。 靳寒舟一直活在罪惡感里。 他時常被壓得喘不過氣。 那個時候,他真的真的很想許簡一能抱抱他。 告訴他,她不怪他。 頸窩的熱淚滾燙而灼人,許簡一用力抱緊靳寒舟。 她眼底也濕濕的。 這是第二次靳寒舟落淚。 第一次,是許簡一受傷醒來的時候,他也是像現(xiàn)在這般,靠著她肩膀,無聲地哭泣。 上次是欣喜激動到落淚。 而這一次,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他明明什么都沒做,卻好像成了罪大惡極的惡人。 他被困在罪惡之地,得不到解脫。 如今得以釋放,又如何不委屈落淚。 epzww.com 3366xs.com 80wx.com xsxs.cc yjxs.cc 3jwx.com 8pzw.com xiaohongshu.cc kanshuba.cc hmxsw.com 7cct.com biquhe.com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