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這也是自己所知歐陽修。 詼諧自然,正如寫出《醉翁亭記》的歐陽修。 然后歐陽修正色道:“好了談笑話到此為止,是了,伯益,表民近來如何?” 章越也是收斂起來,謹慎地道:“兩位先生平日身子一向很好,這一次離閩辭行時,倒是伯益先生他身子有些不好。” 歐陽修嘆道:“老夫也是怕聽到故人近況,但又是不得不問。” “聽發兒道,你從閩地來一路受了些驚險。” 章越道:“多謝學士關懷,在下過仙霞嶺至衢州登船行至杭州一路無事,只是在淮水遇上劫江賊,所幸有吳知州大郎君同行得到護衛,最后有驚無險。” “詳細說說遇賊經過,還有一路所來,風土人情如何?” 歐陽修與章越一問一答,歐陽發見二人聊得氣氛不錯,也想章越盡展其才,然后借故起身告退。 章越答完,歐陽修又道:“嗯,聽聞你還得了伯益篆書的真傳,正好寫幾筆給老夫看看。” “在下遵命。”當即章越起身。 章越寫完幾個篆字后,歐陽修看了不由道:“當年伯益赴京抄石經,幾位篆字待召皆是不服,他即提筆在幾張拼接的紙上畫棋盤,眾人無不嘆服。” “后也有人效仿,唯獨你是練就了。他日可承他衣缽,伯益也算是后繼有人了。三郎再寫楷書!” 章越承應了。 章越寫完,歐陽修笑了笑提筆寫了幾個字,但見歐陽修下筆沾墨極少,但幾個字書來如行云流水般。 章越嘆服道:“如何由枯筆至飛白,在下一直不解,如今受教了。” 歐陽修笑道:“飛而不白者似隸,白而不飛者似篆,我這哪稱得上‘飛白’,不過得之皮毛罷了,真正了得是當今官家。你以篆法入楷法當然好,但用墨卻少了幾分‘干裂秋風,潤含秋雨’。坐!” 章越將歐陽修的話記在心底,又感覺歐陽修思路很快,很多地方只是勾勒幾句,問個大概,似要全方位,方方面面都來考察自己一般。 章越不免應對有些吃力,之前想來用來應對的套路一時有些用不上了。 二人重新入座后。 章越道:“學生于文章之道所知甚淺,但管勾太學的號盱江先生,要我從經生轉至進士。在下一時無所適從,還請歐陽學士點撥。” 歐陽修則笑了笑道:“其實不僅僅是這首詩,伯益的來信,老夫還從太學胡先生那聽到你的名字。吾十七歲讀韓退之之文,但覺其言深厚而雄博,浩然無涯若可愛。韓氏之文章之道,萬世所共尊,天下所共傳而有也。” “其實文賦不難,你既尊韓退之的經論,又何不學他的文章呢?至于李泰伯此人嘴硬心善,你不用擔心因他與你先生之嫌隙,而被他排擠。” 章越道:“在下受教了。” 歐陽修點了點頭道:“吾先去更衣!” 說著留下了章越在室內。 這時候歐陽發也回到室內,吳氏見了上去給歐陽發更換衣裳。 歐陽發一面系著衣襟一面言道:“一會家父要留章三在家里用家宴,你去后廚一趟,章三是你的家鄉人,你看看菜色合不合他的口味。”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