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在客廳老者的怒火全沖謝琛去了,問她話的時候面上威嚴,口吻卻緩和放輕。 和中年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審視卻并不刺骨,好像只是單純想看看她,沒有與她為難。 現在謝琛的弟弟更加親和,一進門就像是跟她站在同一個壕溝里的戰友。 溫素訥訥,有些不習慣這份沒由來的親近。 謝征看起來絲毫不在意,“王三那孫子學我之前,我一直覺得我性格挺好的,直到看他這些年犯渾干的那些事,我都想上去踹兩腳?!? 溫素抿唇,不覺王三學他,王三在她看來像夢魘魔怪,跟眼前親近的年輕人一點沾邊的痕跡都扯不上。 謝征拎起桌子上茶壺,給溫素倒水,“溫小姐今年二十七?” 溫素又是一愣,她笨拙剛跟上上一個問題的思路,他好像就橫跨思維來到另一邊,她有些無措,只能點頭。 “那我今年剛好而立,你算我妹妹?!? 溫素慌得擺手,周皋見面就喊她妹妹,聲調吊兒郎當一聽就是玩笑話。 可眼前謝征不是,他神色認真,下一秒就能掏出族譜將她寫上去一樣。 溫素以前應付張應慈,面對謝琛都能找到一點脈絡,說話的時候思維還在。 可面對謝征恍然無用,他太跳躍,問題之間沒有邏輯,沒有關聯。 溫素只能被他帶著走,他問出一個問題,就回答一個問題。 慢慢的她像一張弓弦,崩到極致,崩到自己迷糊。 謝征見繞圈子差不多了,就將水杯塞進她手里,“二哥……有跟你聊過以后嗎?” 這個問題太敏感,溫素一下子清醒。 謝家叫她來,就是因為她插足謝季兩家的婚事,謝征現在這樣問,是試探她嗎? 溫素手腳冰涼,“沒有?!? 謝琛沒有說過,她自己也不想再有以后。 謝三目光停留在她眼眶上,紅彤彤的,強憋著一汪眼淚,是個內里跟第一印象貼合的柔弱人兒。 他按下心中愧疚,不遠處院子的燈火重燃,明亮的光線沖上夜空,謝三一愣,這是……老爺子院里所有燈都打開了? 下一秒連溫素也察覺異常,微弱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傳來,還有老者蒼老急促的喝罵。 她驚得從凳子上站起來。 謝三了然,笑著拍她肩膀,“擔心二哥?不怕,老爺子習慣見面一抽,抽都抽完了今晚不會再折騰他?!? 他抬腳幾步到門外,在溫素驚慌的眼神中幾番遲疑,“溫小姐,謝家……不會傷害你?!? 門關上的那一刻,溫素發現這房間隔音很好,那已經漸漸大起來的哭聲,一絲不落被關在門外。 她跌坐在凳子上,紛亂的猜測里最讓她害怕的,已經被謝征一眼否決。 第二天一早,保姆送來餐飯,臨走時關上門笑著同她解釋,“您別在意,這不是限制您的人身自由,謝家不興那套。只是前院發生一些私事,不好外傳,您多擔待。” 溫素艱難笑了一下,算是回答,心中卻更慌了。 室內寂靜的只剩她的呼吸聲,溫素忍不住跟著一聲一聲數著,不防備趴在桌子上睡過去。算起來她從昌州開始一天兩夜沒有睡眠,已經是強撐到了極點。 再有意識時,口鼻先入,淡淡的煙草味夾在厚重的獨特味道里,溫素至今找不到合適的詞匯形容這股味道,卻越來越熟悉,越來越深入她靈魂,直到現在她只是聞著就安穩下來。 謝琛抬腕看表,離他來只過去一個小時,“昨夜沒睡?” 溫素閉著眼,沒有回答。 謝琛摸著她的背,一時也沒出聲。 她凝血功能差,皮膚又白,他在床上孟浪一點,她身上就青紫遍布?,F在素白著一張臉,眼眶下的青烏濃重到像被人打了。 謝琛一寸寸拂過背脊,“害怕嗎?” 溫素心窩擰了擰,一股描述不了的滋味在雜陳,她沉默著不知道該搖頭還是該點頭。 謝琛心頭涌起一股歉疚,他要留在昌州找的借口是她,著手查杜建平的切入點是她,用來攪渾水的公司也用的是她的素津。 她清清白白被他私心拖下泥潭,現在又被強硬帶到京城。 他低頭吻吻溫素的長發,是他虧欠。 溫素慢慢睜開眼,語氣凝澀,“你……你的傷……” 謝琛笑了,“不礙事,昨晚老三沒跟你解釋?” 溫素不明所以。 謝琛撫著她的背,“以他廢話多的程度,我以為整個謝家都會跟你科普一遍?!? 他悶笑一聲,“不用擔心我,老爺子一向如此,見面不管事情大小,一頓皮帶免不了。他下手有輕重,兩三天就能好。” 實際上,按老爺子的脾氣,他應該是兩三天下不來床。 第(2/3)頁